她愣了一愣,随后狠狠靠在一侧的床边,把手生生从他手中抽了回来。
墨苍落,她的师兄,早就娶了别的女子了。
墨苍落愣了一愣,随后不着痕迹地低下头去,目光扫过她的右手手腕,却是又愣了片刻,颦了颦眉,随后又抬起眼来瞧向她。
他的目光幽幽,弋栖月是瞧不懂的。
“此番是墨掌门设的局罢。”弋栖月不等他开口,声线冷冷已然抢先。
说着,她抬眼向着外面虚晃一眼——她知道这里是苍流。
曾经她长大的地方,如今对她而言却绝不安全。
孰知,除了门口立着一个笔直的身影,再无其他。
而那个身影弋栖月也识得——便是墨苍落继任掌门之后的随从,名唤冠英。
而这个冠英大抵是个颇有眼力价的人,在弋栖月的印象里,寻常人和墨苍落在一起交谈的时候,这冠英便寸步不离,而只要是时芜嫣和墨苍落在一起,这冠英就绝不在他二人身边。
墨苍落这边沉了一口气,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
“你不必瞧,如今这里安全,只有你、我和冠英知晓的。”
弋栖月低低地笑了一声:“这里是苍流,不大的一个山,旁人想寻来,又岂会是难事。”
“何况如今,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师兄,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对不对?”
“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你当初前往宫中,是特意向我泄露出南皇参加舞剑大会的消息,想要诱我前来,而我一来,这就是你的地盘了,你便有更大的把握擒住我,对不对?”
墨苍落颦了颦眉:“月儿,你多想了。”
“我想见见你,心平气和地谈些事情,并不想害你半分。”
弋栖月只是笑:“心平气和地谈谈么?此话说得甚好。当初我被压入苍流之巅,你跑去质问我,那时候我也想着要跟你心平气和地谈谈,让你知道真相,可是你呢?你不信的。”
“怎么,师兄只允许自己不信,便不允许我不信了?”
墨苍落沉沉叹了口气:“……我是信你的。”
弋栖月冷冷哼了一声:“随你怎么讲罢,刀子在我身体里十进十出,这是不争的事实。”
“何况即便你当初信了,如今我也不肯信你。”
她的目光又冷了几分,瞧着他:“师兄如何解释,如今焱毒之事?”
“我非痴傻之人,酒里下了焱毒,还望师兄给个合理的解释。”
“不仅仅是今日的解释,还有西国和谈的解释。”
弋栖月心里明白过来,如若墨苍落能解焱毒,也许当初就是他怂恿西国皇帝用毒,这样子他就可以趁机挟持她,要挟她,达成他的目的!
孰知,墨苍落却是沉沉道:
“解释?自然是要解释。”
“如若我拿不到救你于焱毒的法子,便断不会用焱毒。”
“但是其他人,我无心管,也无力管,毕竟……如今这解药,只对你一人有效。”
弋栖月冷冷哼了一声,随后手臂狠狠一撑,就要强撑着往榻里挪去——面前的这个男人,冷血、恐怖。
她否认不了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可是她又恨他夺去了炙的生命。
可又能如何呢?
如今她落在他手里,连走路都费劲。
孰知,那边墨苍落却抬起手臂来,从后面探出手,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
霎时间,一阵滚烫却又冰凉、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环绕于四周。
而这大抵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如此抱她。
弋栖月愣怔了片刻,随后一狠心,想要将他甩开去。
奈何如今焱毒的后劲还没过去,硬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只能任凭他抱着她。
弋栖月只觉得自己在他的怀抱里无半分安心。
她手臂又折腾了几下,可终究是无能为力。
“月儿,你记住。”
“那些男人……都不能碰你,他们谁敢接近你分毫,我便会让谁死。”墨苍落忽而低低地笑着,抱着她的手臂不松反紧。
“自从当初师父把你送到我手中,你就是我的,他们谁也不要想得到你。”他把头埋在弋栖月颈项间,说话的热气游弋到她的肌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