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苍落也被冲上前的弟子扶了起来。
眼看着夜宸卿带着手下拂袖而去,身形渐远,墨苍落身边的弟子低声道:“掌门,如今这一带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可要设……”
墨苍落沉沉哼了一声:“收收心罢。”
“那个男子是何等的心性,如若埋伏对他有用的话,他势必会劫走我为人质,既然没有这么做,多半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一旁的弟子闻言,赶忙噤声。
又来了几人,苍流之人,手忙脚乱地扶着墨苍落和时芜嫣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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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南国军营。
弋栖月迷迷糊糊睁开眼来,面前是一处只她一人的屋舍。
屋子静雅古朴,布置得井然妥帖,旁边还燃着暖炉,温热晕染,让她如今所在的床榻柔软而又温暖。
弋栖月揉了揉眼睛,随后手臂一撑,想要支起身子来。
而此时,门外恰好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世子殿下,陛下听说殿下数日未归,特地派奴才来瞧瞧。”
这声音有些尖细,大抵是个太监。
第一卷 170 刺杀南皇,是不是你做的
随后,耶律泽的声音响了起来,弋栖月一向觉得耶律泽的声音很特别,很低沉,极有磁性,尾音有些长,却不显得拖沓,这大抵是因为他话到结尾总要笑上一笑。
“狄将军说五派那边有动静,本殿便去瞧了一瞧。”
那太监却很是谨慎,一副不肯被轻易糊过去的样子。
“那侍从说,殿下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门外,耶律泽颦了一颦眉,随后沉下声音来:
“这等事情公公都要管么。”
那太监身子一抖,随后小心翼翼道:
“奴才自然是不敢的,只是陛下和娘娘以为殿下终于开窍了,心下高兴,所以托奴才来问问,若是合适,也许便将婚事办了,这样冲冲喜,也提升一下士气。”
耶律泽却笑。
这个理由倒是格外的好啊。
只可惜,门里的那个女子,这世上只怕是无人能娶。
“公公多虑,父皇和母后也多想了。”
“本殿昨日在五派险些遭难,被这乡镇而来、采药的女子救下,本殿无恙,她却受了伤,做人应当知恩图报,一来二去本殿便将她带回来了。”
“将养几日,泽便会将她送回,其他事情,皆是不存在的。”
那公公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一时也不好再问,只得悻悻点头:
“如此,的确是奴才多想了。”
“世子殿下好生休息,奴才告退。”
耶律泽不动声色地点一点头,见这公公一扭一扭地走了,方才转过身去,将门推开。
孰知门一开便瞧见弋栖月那一对戏谑的眼睛。
耶律泽面上黑了一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见弋栖月勾起唇角来:
“世子殿下编的这个理由也是真够烂俗的。”
“听得牙都酸了。”
这丫头还有没有良心?!
他编出这么烂俗的理由,不也是为了保护她?
耶律泽挑了挑眉,黑着一张脸,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了,几步走到床榻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凛着一对剑眉瞧着她。
“陛下好没良心,泽本是个诚实人,今日难得说谎,也是为了保住陛下的性命,不想竟被嫌弃。”
弋栖月哼笑了一声。
忽而又道:“昨日朕昏过去之后,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耶律泽愣了一愣,随后摇头道:“她躺在阶下的血泊里一直没有动,我算计着此地不宜久留,就带着你跑来了,没有顾上瞧她。”
弋栖月的眸子暗了一暗,随后又颔首道:
“多谢你,的确,昨日……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弋栖月这么多年坎坎坷坷的过来,早就想明白了,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地保住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而故意伤身。
因此,前些日子她用来要挟苍流众人的那个珠子,其实只是御膳房做出来的一种……甜甜的零嘴,所谓的疯病,改变血液,根本就是她瞎编出来唬人的。
耶律泽看了看她,忽而却道:
“陛下为何如此痛恨那女子?我昨日瞧着,陛下宁愿伤及自身,也要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