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从内在说……
耶律拡这个人,仿佛是有龙阳之好,看着耶律泽的样子,那位‘近臣’还很得宠,估摸着耶律拡也没多大心思纳侧妃。
这么一算计,多半是耶律泽的侧妃。
如果当真是这样,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耶律泽编出来的那个烂俗的理由还挺暧昧的。
万一这位侧妃的醋劲儿上来,一气之下给她弋栖月强安个罪名,然后告到南皇那里,到时候,她弋栖月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成,这件事,还是要向耶律泽问清楚……
弋栖月一面盘算,一面从被窝里钻出了一些,从床上侧过身子,想要将方才掉下去的暖炉捡起来。
孰知这时候,门又‘吱呀——’响了一声。
弋栖月一惊,身子便是一晃,而南国的床榻偏偏又高,整个人便往床下栽歪。
打开屋门的人似是瞧见了这情况,急急向前赶了几步,便要扶住她。
而弋栖月只觉得身形不稳,面前又出现了一团黑影,下意识地,她抬手就用力地拽住了他……
‘撕拉——’一声。
那‘一团黑影’身形一停。
弋栖月只觉得没抓牢还要摔,也顾不得许多了,手臂一扑腾,又紧紧地扶住。
‘一团黑影’又是一停。
再然后,他伸出手来扶住弋栖月的手臂。
“陛下习惯了对男人这般‘上下其手’?”
弋栖月一愣,抬头看着他那一对狐一般狡黠的眼,却是摇了摇头:“朕只是要捡个手炉,你这边的床也太高了,朕竟是险些跌下去。”
耶律泽眸子三分笑意,看着她。
“你们这里的床险些让朕缺胳膊少腿,你扶朕一把还不成了?”弋栖月挑了挑眉,总归她也是素来不讲理。
耶律泽低低笑了一声,索性陪着她玩闹:“那泽便替这床榻,给陛下陪个不是。”
这一瞬间,觉得如若能放弃政治立场,同她做个朋友,即便只能是拌嘴吵架的朋友,甚至酒肉朋友,也是不错。
北国的女帝,真真是个有趣的人。
“顺便也向陛下道谢,让泽开了眼界。”
“泽从小到大,当真没瞧见过,好端端坐在榻上还能跌下来的。”
弋栖月看着他眉眼里的狡黠,撇了撇嘴:
“你这是在说朕愚笨?”
“若不是方才来了个女人,不由分说将门打开,害得朕惊掉了手炉,朕才不至于捡个东西都被你嘲笑。”
耶律泽闻言,却是一愣。
随后他眼底的嬉笑之意去了许多,剑眉微凛:“来了个女人?谁?”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处院落,可是他亲自交代过的,除了他,谁都不可入内!
弋栖月挑一挑眉:“怎么,怕被她误会?你倒不妨先去解释解释,朕听着旁边丫鬟唤那女子一声‘侧妃’,想来应是你的侧妃罢。”
“朕来借宿几日,若是挑起你们家庭内部矛盾,可是过意不去。”
耶律泽闻言,眸光一沉,眼底幽幽划过一丝光。
‘侧妃’——卫成碧。
很好。
不过,卫成碧这个女人,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威胁。
他只需一会儿交代她几句,她就断然不会造次。
耶律泽卸下一口气来,心里暗暗算计着弋栖月的这番话,唇角的笑意却是愈发浓了。
这陛下是吃醋了?
他心里多了几分玩味,手一翻,修长的手指一拢,便扣住了弋栖月还扶在他腰间未拿开的手。
至于方才被她拽掉的腰封,他懒得管了。
“陛下当真是敢作敢当。”
“‘上下其手’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摸起在下的腰,倒是越摸越上瘾了。”耶律泽调笑道。
但是平心而论,他还是很骄傲的。
他自幼随着父亲,勤于锻炼,拥有南国男儿里数一数二的结实、漂亮的身材。
如若她真欢喜摸他的腰,那么他的身材,绝对是得到了认可。
这在耶律泽看来是个值得骄傲的事。
孰知,下一瞬间,他的手和腰就被弋栖月无情甩开。
“是朕逾矩了,让世子白白误会。”
“朕只是胡乱一扶,当个柱子用,方才一讲话,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