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作者:君夭(549)

2018-02-07 君夭

  “多少年了,你说?”

  弋栖月闻言愣了愣,心里却是涩涩然。

  是了,这么久了,这个镯子就在她的腕上,那些年,在她摘下之前,不知不觉间她便已经习惯了它。

  心里不踏实的时候,总喜欢摸摸他。

  可不是因为曾经她欢喜他欢喜得入了心?

  可是如今呢?

  如今的她,欢喜不再了。

  他说镯子不值钱,她也定然不可能信了。

  绣心镯,绣心镯,这哪里是寻常的、不值钱的镯子?

  可痴愣间,墨苍落却已然手臂一环抱住她。

  “那我来告诉你,是整整十五年。”

  “栖月,你不会爱人,我也是,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他眯起眼睛,笑着瞧她。

  忽而又道:“因为我们不会爱人,所以一厢情愿爱上我们的人,都不好受。”

  弋栖月闻言颦了颦眉,脑海里忽而闪过了一个影子。

  那厮。

  墨苍落却笑:“栖月,绊跤多了,也该知道路了。”

  “当年的心思一路留到现在,十五年了。”

  弋栖月咬了半边唇,只是默然笑笑。

  她贴着他的胸膛,却察觉不到他的温度。

  她附在他的心口,却参悟不透他的心跳。

  他说他将那镯子带了十五年,可这又能如何呢?

  当初他狠心予她的十剑的伤痕,也快伴了她十年呢。

  “师兄还是好生履行承诺罢。”她移开眼去,只是低声说着。

  “不论是与朕的承诺,还是……与时师妹的承诺。”

  墨苍落身形一滞,继而垂下眸子瞧着她。

  再然后,他依旧没有松开她,他埋下头去,温热乃至滚烫的吻砸落在她颈窝间。

  弋栖月只觉得肩窝一热,她周身略微一阵,随后却是咬着半边唇角,缓声道:

  “师兄若是想同朕走肾不走心,朕也可奉陪,不过今日……朕乏了,师兄走肾也请另寻高明,还是请先从朕这里离开罢。”

  墨苍落闻言身形略微一僵,她隐隐约约间似乎听见他幽幽叹了口气。

  再然后,他直起身来,沉沉的眼又瞧了瞧她,随后转身阖门去了。

  弋栖月见他离开,却是晃晃悠悠跌在一旁的椅中,满身的虚汗。

  看破当年那场事,可是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解脱。

  当年她小心翼翼放在心里的人,原来什么都知道,却任凭她把冤屈和血水一并吞下。

  呵,师兄。

  呵,师兄。

  你可真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儿郎。

  脑海里浑浑噩噩,碧溪送来晚膳,弋栖月却只是简单吃了两口,然后用了一碗血燕,如此一来,如今日子虽冷,身体应当也不亏。

  用完了饭食,脑海里还除不去上午的事,反反复复在脑海里晃悠。

  身上除了汗,也皆是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里,是不是也掺着时芜嫣的味道?

  弋栖月想来想去,却是愈发得反胃,不成,她须得去洗洗,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

  洗浴完了披了件绸缎织得长袍从养心后殿出来,一入前殿却嗅了满心的白芷香气。

  是了,入了秋,迷迷糊糊间这香又点上了。

  弋栖月到那香炉前嗅了嗅,心里忽而漾起几分笑意来,随后却是抬手掐了桌案上的蜡烛。

  床榻的帘后似是有个人影,在她熄灭灯烛时,那身形有了一瞬的停滞。

  随后,仅剩的火星儿也灭了。

  一时间,整堂屋里晦暗了下来,唯有窗外零星的月光星光。

  弋栖月却摸着黑几步到了塌前,身形一晃,却是用手臂将那人牢牢按下。

  顾不得榻旁几件衣裳被她这一折腾弄下榻去,她紧紧地拽着这人,随后俯下身去,黑暗里她胡乱拽开他的衣裳,随后把头靠在他结实紧致的胸膛上,轻轻蹭了几下。

  温暖,踏实,还有那……隐隐的苏合香。

  被她按在身下的人身形僵了僵,随后却是缓缓抬起手来,拢在她腰身一侧。

  弋栖月却依旧按着他,朱唇一动,继而一个吻便烙在了他心口上。

  “你这厮。”

  “你可知道朕想你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还有些哑,听不分明。

  “都一个月了,才知道回来一趟,你这厮真是没良心。”

  弋栖月又哼哼了几声,吻却开始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