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卿笑了笑:“这些日子忙着安顿夜氏,那边依旧僵持着。”
“东皇和南皇之间不干不净的,前些日子我不得不选择诈死,也是他二人合谋的结果。”
“如今,便是我死没死,恐怕他们都下不了定论。”
弋栖月笑:“如此也好。”
“宸卿,既然他们不知道,你不妨就悄无声息的,以后直接来北宫,也免得纷争。”
孰知夜宸卿这厮愣了愣,却是摇头:
“陛下,如此,却是行不通的。”
“臣下虽是夜氏之人,非是东国皇室,虽说以后终归要回北宫,但是如今东皇垂垂老矣,东国后继无人,这么多年了,臣下不能瞧着东国陷入混乱,甚至让东国百姓的性命,沦为南国刺向北国的刀枪。”
“陛下,臣下……”
弋栖月叹了口气:“朕……不过是说说而已。”
说说而已。
却是不忍心说出来,她这么讲,似是一句玩笑,实则是暗暗存了多少心思和不安。
“总归你也是要回来的,朕也不至于急这一时。”
“既然如此,你这厮怕是今日便要走。”
夜宸卿修长的手摸着她微乱的发,闻言手一停,他却是低低应了一声。
是了。
弋栖月想着,也许如今自己应该感动,而绝不是埋怨或是不满。
感动他如此奔忙挂牵,却还要从东国来瞧她。
咬了咬牙,倒是直起身子来,大抵披了件袍子便翻过他去下了榻。
夜宸卿反手拦住她:“陛下,凉。”
弋栖月头也不回,只道:“朕去给你寻衣裳。”
却是断断没脸说出来,昨晚自己因为不想让他跑了,迷迷糊糊地竟是将他衣裳扯了,丢出去老远。
夜宸卿这边拽着她的手臂,从一侧拽来个毯子给她包上,他的手臂修长,便全全地拿着毯子将她裹住,霎时间弋栖月只觉得暖和得紧。
弋栖月偏头嗅了嗅这毯子上的苏合香,只觉得香气满满地溢在心间。
直到她裹着个毯子披着件袍子回了榻上,手里执着一套玄色的衣衫,搁下衣裳来,将长发凌乱未着半缕还半闭着凤眼的这厮拽起来。
“喏,这件吧。”
夜宸卿点了点头,伸手本想接过来。
孰知弋栖月不知从那里变出个布带来缠了他的眼。
“朕给你穿。”
正文 288 病
夜宸卿的身形停了一停,随后却是勾起唇角来淡淡而笑。
即便被蒙着眼睛,也没有半分慌乱之意。
“好。”
全然不加掩饰、亦是不加防备。
一副任由她肆意摆弄的模样。
弋栖月垂落下眸子来瞧着他,面前的男人精致、修长而又结实,这些年的动乱下来,这副身子早已不似她第一次瞧见时那般罕有疤痕,可是如今,即便是身上的疤痕,她分明记得落下时候的骇人和心惊,如今瞧来也是分外漂亮。
这个男人如玉一般。
而那些疤痕便是玉上的刻痕,恰到好处,竟显得愈发完美诱人。
不知不觉间已然俯身下去,说好了是要亲手给他穿衣裳,如今却是用朱唇勾勒着他那一道又一道疤痕。
许是不曾料到这一出,触碰的一瞬,夜宸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再然后他略微皱了皱眉头,却是毫不加阻拦地任凭她吻下去。
这卧房里一时间安静得紧。
直到女皇陛下缓缓将唇移开去,伸手立着一旁的衣裳。
依旧被蒙着双眼的人却缓缓启口:
“昨日臣下到的时候,恰恰瞧见陛下同他在房里。”
弋栖月的手停也不停,只道:
“朕猜着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夜宸卿这边抬手似乎在摸索着,于是弋栖月抬手拽住他的手。
他却手指一绕反包住她的手。
“怎么了?”
弋栖月愣了一愣。
夜宸卿这边声音沉缓依旧:“臣下听见陛下同他将,不介意同他走肾不走心。”
弋栖月咬了咬唇,随后低声道:“大抵是不……”
夜宸卿却摇了摇头:“臣下只是想,陛下不要太委屈自己了。”
“以往的事情也许过不去,但是不要用那些来为难自己,过程难受,便不必记得过程,只记个结果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