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战胜了,他离去倒还好,眼下并没有完全战胜,而且就在敌方的主将有了御驾亲征后,一下子反打了三天,他这一身伤就是三天前的那一仗留下的。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心甘情愿的离去。
“主帅印。”
“帅印可交,但是陛下并没有撤末将的职。”
意思很明白,你可以拿帅印,但我的军,还是归我管。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这个黝黑的汉子。
“将军再厉害,没了帅印也只是个士兵。士兵的使命就是服从命令。圣上有旨,一军不可能有两位将帅。将军执迷不悟,我只能依不服从命令这一条军规来处置将军。”
“草,哪来的娘儿们,老子的军营就是老子的地盘,轮的到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信不信给你丢军营里边去!”
那将军是条硬汉子,看的出来是常年在沙场上拼的热血性子。但是出口的话过于粗俗卑劣,要是一般的女人家,被这般说,定是要哭着鼻子就跑的。
可是墨静殊是谁?
她穿到这古代时,还不足六岁就在战场上混过。
又是在谙尊墨家那样的军人家庭长大,两个爷爷,一个墨老太爷,一个上官文睿,哪个不是当年沙场上的常胜将军。
见识这般的人多了去。
“来人,请将军出主帅营,现在就送去驿站。明日派人护送将军返沧都。”
冰冷冷的话不高,也不低,无法让人立即行动,也无法让人忽视。
“这。”
到底边上还站着这将军的人,接手带来的骑兵也不是墨静殊惯用的侍卫。自然是不太唤的动的。
墨静殊面无表情,走到床边,那将边伤势在胸口上。
她走到床边,冷冷的看着那将军。伸出手来,那一柄明黄的圣旨两边的手把硬硬的直戳到那将包包扎的伤口处。
“他们不认识这是何物,将军也不认识么?”
墨静殊朱唇微启,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口气说着。
那将军很是不甘心,看着那一旨明黄的布匹,死咬着牙关,双目直横着墨静殊。
“北堂军法,第三条,无视圣旨,斩立决。将军要是死在这营外,到底也算是死在了军营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将军要的是这样的结果吗?”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这个将军越发狠戾的样子。
“会咬人的狗,一般不会叫,将军是哪一种?”
墨静殊边说着,边用力的将那圣旨捅到那包的死紧的胸口上,不时那血便慢慢的浸出了沙布,染红了原本的雪白。
而那将军脸色苍白如血,伤在这个位置,还能这般硬气的说话,这个男人也不愧为一条汉子。
墨静殊看着他。
“将军再不说话,怕是就要死在床上了。”
墨静殊的话一句一句都充满了挑衅。
可是这将军却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他死死的打量着墨静殊,如果这个人是个男人,他定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上的兄弟们交给他,可是单单让人为难的就是这是个女人!他这一松口,手底上的所有兄弟的命就全归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哪怕是死,他也认了。
可是这个女人心是真的够狠。所以她值得交付?
“将军,时辰不早了,将军再不了出声,我便替了你做决定?”
墨静殊收了圣旨。对着门口的士兵道:“就地正法。”
四个字才出口,修快速出剑,就如同当日在谙尊的宫门前一样,伸手快的让人看不清动作,在场的,不管是之前守着的,还是她带来的。全部都身首异处。
剩下的,离的远的,全都青黑着脸,那些表情看起来太复杂,或者又可以称为太单纯。生气,愤怒,害怕,还有不知所措。
墨静殊转身,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咬着牙的将军。
“将军可曾知道一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像不像现在这样?”
凭白的,他就让这女人利用着立了威。看着这个冰冷嗜血的女人,将军明白,这个女人若是真心为北堂,那么,她真有可能是李云偲的对手。
“来人。”
将军的声音依旧恢弘。很快就进来了几名士兵,进来时,发现地上的尸体,这些士兵先是愣着,后来全将自己的表情掩在了大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