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宫人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穿衣,她问道:“大王怎么样了?”
那宫人回道:“禀公主,大王已经无碍,此刻怕是快下朝了。”
晏灼这才放下心来。
出了顺年殿,门外的一个宫人说道:“大王吩咐,请公主和大王一同用膳。”
晏灼微楞,抬头就见陈王的仪仗过来了。
晏灼上前拜道:“晏灼参见大王。”
陈王此时的面容比昨日好得多,他一脸和煦的笑容,说道:“免礼!”
“多亏了你昨日为寡人施针。寡人好多了。”
晏灼别有深意地说道:“大王身子本就康健,只是平日劳累过度才会昏倒。”那个劳累过度让陈王脸色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
这时陈钰来了,远远的就对上那双寒眸,晏灼脸色白了白,随即转开视线,恢复镇定。
陈钰在晏灼身边停下,俯首道:“儿臣参见父王。”
陈王有些惊讶,但脸色随即冷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儿臣想陪父王用膳。”
陈王挑眉看向他,这是陈钰第一次主动来顺年殿。问道:“为何突然想陪寡人用膳?”
“儿臣是来赔罪的,请父王恕罪!”虽是告罪,语气却一点没软下来。
不过陈王素知陈钰性格,即便有罪也难得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软话,于是说道:“想要寡人恕罪,也很容易,不过正妃之事你还要好好考虑呀。”
陈钰清泠吐出,“慕容姑娘是个好姑娘,儿臣定会好好考虑。”
陈钰的回答无疑是一把尖刀狠狠插入晏灼的心脏,但在陈王面前,她面上不敢表露半分。于是俯首道:“大王,晏灼想先行告退。”
陈王看向晏灼,先前严肃的表情软化了些,道:“正好寡人还未用膳,你陪我用膳后再回去吧。”
晏灼无奈,只得跟着陈王进了顺年殿,高德顺早就布好了早膳,多是清淡的菜,晏灼看着不禁松了口气,之前还害怕闻着油腻的味道会干呕,到时引起怀疑。
晏灼随着陈王坐下,陈钰与晏灼相对而坐。
感受到对面的刺骨的目光,晏灼如坐针毡,却听陈王温柔的声音传来,“昨日甚是劳累了你,今日多吃些。”
对面那目光像是要刺穿她的心脏,晏灼哪里有心情吃饭。
“几日前听说你胃口不好,如今好了吗?”
晏灼回道:“已经大好了。”
终于结束了酷刑般的早膳,晏灼立刻起身告退。
☆、决裂
然而,刚出明政宫,晏灼就被拦住了去路。
“放开我!放开我······”
晏灼挣扎着,还是被拉进一间殿内。
不想看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眸子,晏灼别开头去。他凭什么愤怒?要生气也该是她生气才对。
“看着我!”
晏灼不理会。
“看着我!”终于怒吼一声,晏灼乖乖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然后,风轻云淡地说道:“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放过彼此吧。”
陈钰怒极反笑,面容扭曲,“怎么?找到更好的了?”
“你胡说什么?”晏灼脸色因为恼怒而涨红。
“我说得不对吗?”陈钰狠狠地捏着晏灼的左手腕,那道醒目的疤痕也毫无遗漏地漏了出来。
“你昨天从黄昏去,一晚上都在顺年殿,晚膳陪着大王用,早膳也陪着大王用。你们都做了什么?”嫉恨不甘地问出最后一句,他猛地一推晏灼,仿若是丢弃什么讨厌的东西。
右边身子撞到墙上,晏灼下意识地扶着小腹。
陈钰逼近,犹如恶魔降临般,眼中带着翻涌天地的恨意。
“难怪我一回来,你就躲着我。我真蠢,居然被你骗了。”
起初还以为是因为慕容湄的关系,你在生我的气,我怕你误会,怕你一个人哭,我还大半夜去清露殿找你,你躲着我,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心虚不敢面对我。如今终于明白了。
“原来你早就上了父王的床了。”
晏灼在听到他这句话时,震惊地看着他,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
她都没有质问他,他却先诬赖自己的清白。
“你不要胡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