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之前你派人送来的那颗珠子?我不是已经给了皇后吗?”
“出了那样的事,你又说了那样的传说,我怎么可能再把这颗珠子给任何人。我命人把它做成珠链,一直带在身上,就想着哪一天可以亲手给你戴上。”楚哲昶一边说,一边把珠链戴在苏沁的颈项上。又拿出自己戴的黑玉青珑挂珠项链,“一珠一玉,珠联璧合,我们刚好凑一对儿。”
“呵呵……”苏沁笑着躲开楚哲昶凑近的唇,像只粽子一样向后滚倒,“谁要和你凑一对儿。”
楚哲昶跟着倒下去,做饿虎扑食状,去扒裹住苏沁身体的被子,“刚刚还说要把你原该有都还给你,我看,就先从孩子开始还起吧……”
皎月高悬,星辉遍地,微凉夜风送来阵阵旖旎的气息,一室春光,无限风流缱绻……
☆、第十节
寅时的更声刚过,广清宫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力道不重,却很有节奏。
范生敲了几下门,侧耳倾听,没什么动静,于是把手拢在嘴上,轻轻朝屋里低唤一声,“皇上,该起了!”
楚哲昶刷的一下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幽深觉醒,看了一眼门外,又低头看了看枕在自己臂弯里睡得香甜的苏沁,低喝了一声,“再等一会儿!”
门外于是又陷入静默。
苏沁被惊动却没有醒,一缕细软的头发荡到脸上,她抬起手背蹭了蹭,轻轻低吟了一声。
楚哲昶哑然失笑,轻轻帮她把头发撩开,看着她安稳娴静的笑容,突然觉得,若不去争什么天下的霸主,只与枕边真爱之人相守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刻钟过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皇上,该起了!”
“知道了!”
这次吼的声音大了一点,苏沁半梦半醒间,眼神迷蒙地看了身边的人半天,甜甜地说了一句,“王爷,早!”
楚哲昶微微一愣,王爷这个称谓可是很久没有叫人过了,苏沁还是不习惯称呼他为皇上。也罢,她喜欢叫什么就随她好了。
不一会儿,苏沁揉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听见门外第三次响起催请的声音,方才想起,楚哲昶还要早朝,忙起身帮他穿戴。
“唉!”楚哲昶伸直手臂,一脸满足地任由苏沁帮他打理衣服,突然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做恍然大悟状,“过去的那些昏君,整日沉浸在温柔乡里,芙蓉帐暖夜夜春宵,不思早朝。过去不能体会,今天我算是知道了,春宵何其短,连我都忍不住想做个昏君了!”
“我才不要!”苏沁把手绕到楚哲昶身后,帮他系上腰带,“你要做昏君容易,我还不想做祸水红颜呢。”说着,把楚哲昶硬推到门口。
“那我走了。”楚哲昶回身又抱了抱苏沁,“晚点再来看你。天还早,你再睡会儿。”
“嗯,知道了,快走吧。”
门开了,楚哲昶从里面走了出来。行到院子中央时,舒展了一下筋骨,觉得神清气爽。
范生十分狗腿地跟在后面,“恭喜皇上!”
楚哲昶提着范生颈后的衣领把人拎到面前,笑着拿拳头敲他的头,“鬼东西!”
这几天,宫里的气氛很好,因为,皇上的心情特别好,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楚哲昶竟然行走坐卧都带着耐人寻味的浅浅笑容,连史官都忍不住在《乾武传》上记下了这样两句话:“弘乾二年四月初,帝心甚喜,龙颜大悦,问之,但笑不答。”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思。
只不过,这次向来反应后知后觉的楚游南倒是猜出了点端倪,跑到苏沁的广清宫,摇着她的肩膀追问:“快说,快说,你们是不是和好了?!”
苏沁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半红着脸嗔怪,“你怎么不去问他!”
连着几天,楚哲昶每次都晚来早走,苏沁跟着他的作息走,白天总觉得精神不足。所以,有时候吃罢了早饭,她反倒要再躺一会儿,补补眠。这一日正睡得昏沉,恍惚间突然觉得有人推门而入,堂而皇之地在桌边坐了下来,“姐姐好睡啊!妹妹叨扰了。”
苏沁拥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疲倦的眼睛,才认出屋子里的人是瑾妃图云和她的贴身侍女崔子菁。图云产子之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恢复得极快,不仅没有像平常产妇一般体态臃肿,反而更显身量纤纤,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