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路惠男脱口道。
“本王知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但若是因此而需要本王给你一个名分;这岂同儿戏?”刘义隆转头看向那已以帕拭泪的她,道:“若你执意要如此,那本王,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路惠男含着泪眼抬眸望着那个坐在她身侧的男子,那个叫她魂牵梦绕人,那个自己亲手救下的男子,曾经用自己的性命挡刀的人,此刻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跟前,却离得自己好远,好远……
“本王,只有将这条命,还给你。”刘义隆决绝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腕上,不待人反应,便一刀割下去。
“不要!”路惠男惊叫起来,慌忙用手中的帕子包裹住他那鲜血直流的手腕,含泪道:“殿下,你不可以这样的,你不可以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
刘义隆笑了笑。“你若是执意如此,叫我夫妇二人生了嫌隙;我只怕比这死还更难受!”
路惠男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悲痛地坐在凳子上,含泪道:“殿下,民女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而已,你便要这般做么?”
“对。”刘义隆淡淡笑,看着手腕上狰狞的血迹,他突然萌生了一种快感,那种伤害自己所获得的快感。
路惠男泪流满面,抬眸看着他,嘴角扬起,道:“好,民女答应殿下;从此再不出现在殿下的面前。不打扰殿下与王妃的清净!”
刘义隆将那帕子还给她,用匕首在自己身上割下一块料子,随意扎起来,起身向外走去。道:“路姑娘,本王的命依旧是你的,若是你几时想要了,便可随时来取。”说完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啊——”路惠男伸手将桌上的一切物件全都掀了下去,包括那染了血的帕子。地上一片狼藉,她突然嚎啕大哭地蹲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却又悲恨交加;恨不能将这眼前所有能见到的都毁掉了去。
自她见到他睁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开始;豆蔻年华的她,就深深的被迷住了,她不知道何为好看或者不好看,但是就是喜欢他深邃的眸光里,那略带忧伤的神色,或是清浅一笑,眸色清朗明亮,仿佛那朗朗乾坤,都要黯然失色一般,就这样,她愿跟着他踏遍山山水水,愿意为他挡风遮雨,只为他能够毫发无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她不知道他已有妻室,也不知晓他们情深至此,更不会想到,他竟是为了那女子,连一房侧妃都不肯纳……至此,她恨了!她恨那女子有如此好命,能够得到他全部的爱;如此幸运,能够与他门当户对;如此恰好,在最好的年华里,嫁与了他,叫他不离不弃。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爱你!
出了露院,已是夜深,微微秋雨携凄凉,刘义隆看着手腕上汩汩流淌出的鲜血,却又是心情颇好。
一个人缓步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他想起与她往日的种种,想此事一过,他们便又能回到了从前,从此青山不负,绿水不负,卿卿不负!
回到王府内,除却还在傻呆呆等着自己的刘文,其他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刘义隆将手放回袖中,对着刘文道:“我回来了,去睡去罢。”
刘文抬眼看着他完好地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心中一喜,想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便笑道抱拳道:“殿下,那属下去睡了。”说完转身,却未见到从袖口里滴落下来的血滴。
刘义隆点头,自顾向房间走去。
房门没有上木栓,刘义隆浅哂,她还是不舍得自己在书房睡的。虽这段时间并未与自己说上几句话,但终归是让自己回房睡去了。
其实齐妫一直未曾睡着,不过是为了不叫他看着自己担心她罢了;当下听得门声响,便干脆闭了眼,装作熟睡的模样。待他掀开被子躺进来,习惯性地将左手附在她的腰上时,她突然没来由的心酸:不管他做了什么,自己终归还是爱上他了!便就这般没有底线的愿意为他找借口,来原谅他。
半晌,突然感觉自己的腰间湿润了起来,齐妫一惊,悄悄用手去试探了一下,竟是黏糊糊的感觉。顿时慌忙掀开了被子,夜色中,只见自己白色的亵衣上,腰间竟是黑乎乎的一片,那黑乎乎的东西,还一滴滴地从他的手腕上低落下来。“刘义隆!!”齐妫鼻尖一酸,忿恨地叫了起来。
本就已经流血甚多,精神不大好,被她这么一叫,惊吓地问道:“怎么了?”
“说!你如何将自己弄伤的?!”齐妫挑起他的手腕,看着那血还在流,心里堵得慌;爬下床点亮了灯,果然见着他绣上衣衫上全是斑斑血迹。连着自己身上,床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