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妻有理_作者:萧兰错(28)

2018-01-04 萧兰错

  “你——”

  叶质言嗔了一句:“你明知我家家大业大,责任繁重。”

  “呵呵……叶当家真会说笑了。”

  从致不客气地拆穿她:“叶家重担明明有人可接手,且就算你嫁人,对叶家的家业也不影响!阿质呀,你不过是胆小,怕嫁人后心思全落在男人身上,无心营商。依我瞧呀,温若那身板儿应很难猛到可一夜七——”

  “哟……”

  被好友掐了一把,从致痛叫几声,无法开腔。

  叶质言端着泛红的脸儿教训:“你……你还是未出阁的闺女。怎像个窑姐儿这般不知害羞呀,这话……这话——”

  “这话又怎么啦!就像阿南所言这事只能做,不能说吗?掩耳盗铃。”

  叶质言无言反驳,恨恨地拍打着她的手臂,骂道:“你……你和阿南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丫头,专捣鼓这些下三流之事。我……我……”

  从致一边躲开友人的攻击,一边笑问:“那你嫁?还是不嫁?”

  “嫁。”

  她不答应出嫁,哪能出叶家的大门呀。

  好友明日出嫁,两人也不知何时能再聚,故特地走一趟。一改笑意,她严肃地问:“你当真要嫁易河为妻?”

  便是喜轿已备于后院,她也不相信从致真心嫁给那满身铜臭的奸商。

  易河配不上她。

  “聘礼已收。你说呢!”

  “你若不想嫁,我派人半路劫下,让他老死当光棍去。也不拈拈自己的斤两,万一连你也克,那怎么办?”

  听说两年前他想收个通铺丫环,人未改籍收入房内,那丫环已失足坠河淹死了。

  “哈哈……”

  从致掩脸笑道:“传言向来夸大。况,我没有那么脆弱。”

  “管它夸不夸,只怕有个万一。阿南不知出了什么事。现在你又作死地嫁入易家,教我如何放心呀!”

  从致仍在笑,不将好友的担忧放在心中。因为她早有全盘计划。

  知她固执,四头老虎也唬不住,更何况区区一个易河。真真是胆儿肥的主!

  送走叶质言,从致站于厅前看着门外,漆黑的天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没有。她却感到有人在梅林中。

  “谁?”

  她以为是丰叔,不料从树后走来却是院工阿阳。

  从致问:“这么晚了怎不睡?”

  阿阳不回语,走近她,将手那枝怒放的美人梅递给她。

  从致看了一眼那沾了雪花,紫红的花枝。她探出小手接过,他却反手抓住她的手,大手包着小手,温热烘着微凉。

  “你——”

  从致讶了一声,想抽回手,却被他的大手握紧不放。正想责斥他的无礼,对上他一双墨黑的眼眸,那眼内烧起了熊熊火光,烫着她的脸,她的眼。

  从致只能将所有言语咽下,任他越礼。最后一次放纵自己,放纵他……

  第12章 第十二章

  次日初七,人胜节,百姓喜剪彩为花,剪彩为人,贴于屏风或作头饰戴之。

  这日天未亮,雪已停,灰朦是唯一的色调。向来冷清的梅院门前人声涌动,显得异常吵杂。

  内室只有两人。

  “找到人没?”

  清冷的嗓音从红头巾内传出。

  “还没有呢。越管事已派人分头寻找。请姑娘放心。”听闻昨夜齐轩人寻来梅院没带走姑娘,自己却负气出府,自今不见影踪。

  府内人怕他路上劫新娘,正全力追查他的下落。

  淡淡地扫过梳妆台前那枝正艳的美人梅,从致收起所有的思绪,从容且淡定地说:“我先去陶轩辞别。”

  这一身精致的嫁衣是她亲自准备的。

  她打算穿一回。

  为自己穿一回。

  初秋,易河之父易长福秘密寄予信一封,提及当年母亲为她与易家独子易河订下的婚盟,来信意简言赅,只言婚否。

  她搁信于桌,散步于梅林整整三日,主意未定,思绪纷扰。却忽地传来好友阿南上香礼佛的途中失去踪影。

  她小跑回屋,马上给易长福回了信,闲话几句,着力一字:婚。

  若不是易河近年克妻之名渐大,世家千金惜命不肯下嫁为妻。易长福又忆起与陆雪许下的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