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时qiáng辩道:“谁犯痴看你啊,我乃远古灵shòu,你则是新近方得飞升应龙,因而你不曾习惯罢了……”
穆瓴忽而捧起我双颊,道:“阿凰,我当真懊恼,若能早日飞升,你便无需被封印这许久,况且……唉,终是造化弄人。”
我见穆瓴语意里有太多沉痛,立时安慰道:“瓴君,我一时兴起,方才所言只是玩闹,你且莫往心里去……”我边说边以脸贴上他胸膛,并伸手轻抚他心口处。
穆瓴紧握住我手,与我依偎在金蛋内,不发一语直至天明。
翌日晨间,穆瓴穿戴齐整,朝我道:“阿凰,为夫未曾回族内主持疏影千岁生辰礼,今日乃正日,为夫总要出席一回。”
我闻言连忙拽住穆瓴衣袖道:“瓴君,我亦去看看。”
“傻女子,为夫去的北地,那处寒气重,你身子尚未复原,而梧桐本就乃你栖身之所,你现下不得离谷,否则你会受不住北地苦寒。”穆瓴搂过我柔声道:“你且安心歇息,为夫只是去露个脸,半日便回。”
穆瓴走后,我百无聊赖起来,化出原形飞至梧桐谷半空中盘旋。穆瓴说我从前于梧桐谷长大,我脑中却一片迷茫,俯瞰了山谷许久,只大略瞧出谷中梧桐排布似以两仪为基。我睃巡良久,于一阵心罅隙处寻到一根七彩麟羽,与我身上麟羽极似,然其气息却迥异。我化回人形,拾起那麟羽细观,脑中却骤然响起一声铿锵男音:“绛儿!”
我惊诧莫名,捧着麟羽奋力回忆,却仍是一无所得。我于偌大的山谷里细细探查半日,直至头晕脑胀大汗淋漓,却再寻不着与方才那麟羽气息相近之物。兜转间我行至谷后极偏僻之地,只见一处幽绿碧潭,其潭水清澂直可见底,中无一鱼,只有数片荇菜于水面悠晃。我觉身上汗湿粘腻,遂麻利除去衣物走下潭中清洗汗渍。
我洗了一番,只觉身上慡利了些,脑中却又忆及那声“绛儿”,我遂全身没入潭水中打坐,闭眼沉思起来。然我才堪堪静下,却听得水面传来一声焦灼怒喝:“云绛!”
我立时睁眼起身,忽见一道银光自头顶疾旋而下钻入潭中朝我泅游而来,一双龙爪攫住我双臂。我望着显了真身的穆瓴,似是有些怒意自其身上表露,我正想问他何事气恼,却瞥到他通身如银镝般熠熠流灿,我忽而转了心思,朝他赞道:“瓴君,如今你身上龙鳞很是耀目,比从前的蛟身英武百倍!”
穆瓴微叹,化回人形无奈道:“阿凰,你怎的在此……潜泳?让为夫好找。”
“瓴君,我出了一身汗,寻得此处幽静,便下水来洗沐一番……”我嗫嚅道。
穆瓴未等我说完,侧头便吻上我耳际。我仿佛心跳至喉头,颤声问他道:“瓴君,你做甚么……”
“吾凰……阿凰,你让为夫惦记了千年”,穆瓴喘着气在我耳边柔声道:“莫怕,傻女子……”
彼时我未着寸缕倚于潭畔一平缓长石上,听得穆瓴语带调qíng,我脑中浮现出从前于凡间时与他的恩爱片段,立时面红耳赤。穆瓴见我一副手足无措之态不禁莞尔,扳过我双肩让我转身趴于石上。他双手自我身后托起我双髀,我立时被他抬起,后背紧贴他的胸膛,忽觉身后一股热流自身下将我与他连为一体,似有些许既疼又暖的往昔旧事浮上心间,我竟不由自主或悲或喜般娇喘出声。穆瓴似有所觉,立时腾出一手环过我腰间,又在我耳边低诉:“为夫今后不再累你受苦……”
穆瓴浑身灼热,然其动静却异常轻柔,仿佛稍一用劲我便粉碎那般。我于他深qíng爱抚下不知所以,只得随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瓴哥:媳妇你可醒来了,可把为夫憋坏了呢!
凰妹:你是谁→_→
瓴哥:媳妇最是记得住为夫~
凰妹:……
凤兄:绛儿你竟然将为兄忘gān净了!
凰妹:阿兄……
凤兄:没亲见你醒来当真遗憾,你当心别被那白虫诓骗了!
瓴哥:(自述)我拼尽全力把媳妇弄醒容易吗(┯_┯)……我是银龙,银龙,不是白虫啊……呜呜
☆、疑云重重
我翌日醒来,天色早已大亮,我揉揉双眼,心下奇道我昨日是去了何处,竟睡了这许久……昨日,昨日我在那碧潭边上与穆瓴……我想到此处不禁脸上一热,连忙四处张望,却不见穆瓴。我打着哈欠走出房外,只见穆瓴坐于庭前案几旁翻着书简,身侧一小吊炉里正煮着茶汤。见我走来,他温和一笑,道:“阿凰,可要与为夫一道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