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霭如面露难色,她说道:“换药不难,只是他已多年不来我房中,只怕……”忽地,她脑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穆少,我斗胆向您提一个请求。”
“夫人请讲。”
“府中的八姨太,也是个苦命人儿,现如今,雷霆最宠的是她。我想着,若有她帮忙,便是事半功倍。”周霭如乞求道:“只是,穆少能否将她一齐救出?”
几乎没有犹豫,穆正钦便答应了,“夫人尽管去做就是,到时自会有人与你接应。”
周霭如小心翼翼地捧着盒子,如获至宝。这盒子里装的虽是那种东西,却能杀人于无形中,将她从雷霆手中解救出来,再也不用过那种奴颜婢膝的日子。
☆、上钩
百花楼可以算得上是西安最大的jì。院了,这里的姑娘不光长相出众,琴棋书画什么的,也都会一些,足以附庸风雅了。
向挚虞从未来过此等烟花之地,他本就觉得女人麻烦,今夜却是要被女人给包围了。两个妖娆多姿的女子分坐在他左右,不停地喂他吃菜喝酒,向挚虞身上起了一层jī皮疙瘩,推开了这个,那个又贴了上来,他叫苦不迭,抱怨那雷云升怎的还不来。
正此时,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推门而入,那眉眼,简直是和雷霆一模一样,不过年岁大约三十出头罢了,应该就是那雷云升了。一同进来的,还有一群莺莺燕燕,向挚虞不禁腹诽道:这雷云升跟雷霆长得像也就罢了,偏偏这玩弄女人的臭毛病也是不遑多让。
跟在雷云升后头的,是一个长相清秀、斯斯文文的年轻军官。一见到向挚虞,他不动声色地朝他笑了笑。
向挚虞站起身来向雷云升行礼道:“鄙人周显贵,在此等候云升少爷多时了。”
雷云升瞧了向挚虞一眼,大手一挥道:“周先生,坐坐坐。”饶是嘴上还稍带些礼貌,他却是只顾着和那些姑娘们调qíng,将向挚虞晾在一边。还是那年轻军官提醒了他,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怀中的姑娘,命令她们暂时先出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许多,向挚虞顿时来了jīng神,他说道:“云升少爷拨冗前来,实在是鄙人莫大的荣幸,这杯酒,鄙人先gān为敬。”说罢,他一仰头,酒杯就见了底。
雷云升也象征xing地喝了些酒,他从来都觉得,跟男人喝酒没劲,只有当温香软玉在怀时,那酒喝着,才回味无穷。他问道:“不知周先生今日找我来,是为何事?”
向挚虞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道:“鄙人此次,是来给云升少爷送礼物的。”
“哦?”雷云升来了兴趣,“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向挚虞哭笑不得,怪不得外界传闻,这个雷云升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糙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说道:“非也非也,与美人无半点gān系。”
雷云升一阵失落,神色中也有显现出了不耐烦,“既与美人无gān,又有何用?”说罢,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找那几个姑娘来。
向挚虞忙上前拦着他,“云升少爷稍安勿躁,我这礼物可是比美人好上千倍万倍。”他虚扶着雷云升坐下,说道:“我要送您的,乃是一批军。火。”
雷云升一听“军火”二字,神qíng立刻紧张起来,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私藏军。火,可是死罪。”
“是死罪不假,但若是没人发现,不就没事了?”向挚虞负手而立,分析道:“世人都晓得云升少爷身为长子,最有资格接管下任元帅之位。可雷霆元帅却一直属意三少爷云玺,这些年来,云升少爷怕是受了不少打压罢。”
这些话戳到了雷云升的痛处,他悲愤地说道:“你说得不错,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贱人生的孽种,可爹偏偏处处都宠着他……”
“若是日后云玺少爷名正言顺地做了元帅,怕是更没有云升少爷的好日子过了,莫说没有美人相伴,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古来兄弟之间争权夺利可比比皆是啊。”向挚虞趁机添了一把火。
雷云升突然之间警惕起来,他问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罢,你要送我军。火,意yù何为?”
“云升少爷是个聪明人,鄙人确是有一己私yù,”向挚虞故作坦dàng得说道:“鄙人是贩私。盐的,每日过的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活,若云升少爷日后做了元帅,恳请您手下留qíng,好让鄙人赚些棺材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