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收起眼泪,鼻子里冷哼一声道:“切!这又有何不可?我云清堂堂一介鬼王,拥兵十万,个个具备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的不死之身,十万对十万,杀死那群活死人能有何难?”
刚才愤恨的表qíng消失,狂妄又重新爬上她露着白骨的脸蛋,再衬上灰沉沉的脸色,连南风长老看了,都觉一阵恶心。
“你……哼!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女子,人家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这是见了棺材,都不掉一滴眼泪!”
云清翻翻白眼,刚要反驳,就听门外响起侍卫的禀报声:“启禀圣君,启禀鬼王,难柯山的颜九将军求见。”
“什么?颜九?”她一听,顾不上还嘴,惊得从坐榻上就蹦了起来,“颜九不是在殍幽湖镇守难柯山吗?忽然跑来鹿鸣宫做什么?”
南风长老也是吃惊不小,急忙答道:“快,快让她进来!”
没过多久,门外就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一个人,一头栽倒在堂中,伏在地上大放悲声。这可好,鹿鸣殿里更热闹了。
南风与云清皆大受惊吓,定睛细看,来人披头散,衣衫不整,从头到脚都好像是给猛火熏过,浑身黑漆漆的,只剩下一对小眼睛挂在脸上,眨巴眨巴地泛着眼白。不过还只有那对小眼睛,能让他们辩出那伏地嚎啕之人,确实是侍卫通报的鬼将军颜九。
颜九边哭身子边抖,身上的灰烬被抖落一地,弄得南风的红地毯更加láng藉不堪。
云清见她落魄成这副德xing,预感大为不祥,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捂着心口,心惊ròu跳地想,难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真就生了?
南风见此qíng形,也知大事不好,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地上的颜九道:“你你你……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何不好好领着钢魂兵守卫难柯山,要跑来我西王山?”
颜九惊魂难定,始终不敢抬头,圣君问话,又不能不答,只好努力镇定下来,颤抖地回道:“禀鬼王,禀圣君,难柯山,没没没,没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铩羽而归之争吵
夺帝失败,云清气愤难平,正和南风长老你来我往地斗嘴,不料冲进来灰头土脸的颜九,抖落一身火山灰,然后告诉他们,难柯山已经没了。
“啊……”云清一得知这个噩耗,立时眼白翻起,身子一歪,就倒在坐榻上背了气。
南风长老本也是急怒攻心,就要上前揪住颜九问个清楚,却见云清晕过去,脸黑得五官都快看不清了,又生怕她就此魂飞魄散,只好先把颜九扔在一边,赶到她身边施救。
连灌水带chuī气,各种办法用尽,云清终于缓了过来。不过还没等彻底清醒,她就像装了弹簧似的蹦到地上,一把揪住颜九已快成布渣渣的衣领,先于南风吼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柯山的结界由我亲设,树魂阵布得天衣无fèng,就算这些全部失效,鬼林宫里的地下机关又有谁能闯得过去?所有这些防御工事,无论哪一项被人触动,我都不可能毫无感知,又怎会到现在才得到消息?”
颜九被她攥在手里,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脑子倒还没完全陷入混沌,听她这样质问,觉得有理,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只好怯怯地问:“鬼王,您……您当时,是不是,在神族地界?”
“啊?”云清一听,诧异地松手,惊道:“我当时身在何处,难道有影响吗?”
她边问边看向南风长老,却见他正偷偷躲在窗边叹气。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这其中隐qíng?在子虚山的时候,不是你告诉我难柯山不会有事,江南子墨的话都是在诓我吗?”她回想当时qíng形,恨不得冲过去把他咬死。
云清的责难全属实qíng,南风确实在夺帝时对她说过那样的话,此时不禁张口结舌。既然不知该怎样回答,就gān脆虎起老脸,想打赖吓她:“你……你自己糊涂,从来就gān不出一件好事,怎么现在把责任推到为师头上来了?”
云清一脚踢开颜九,站起身怒视他,“师傅,过去无论大事小事,只要不合心意,你都只知道数落我,可这次夺帝失败,难道你就没一点过失吗?去混沌谷的又不单我一人,当时若不是被你阻拦,说不定我还来得及赶去救山!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