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老大去了没几年,就把丁家老二也带过去,两人都成了铜矿厂的正式职工,他们的母亲去世早,只有丁老头一个人守着老屋,丁家两兄弟在县里有近亲,但在万户村也没别的亲戚,就只逢年过节回来看一下,丁老头走了之后,头两年他们要回来给老人祭周年和扫墓,就没卖老屋,现在他们俩都从工厂转岗,接受政府扶持安排,在县里的事业单位上班,也分了福利房,所以老屋也就不准备要了,拆了放在那儿。
丁家老大是想把地卖给花长开的,一是他家祖屋地和花长开的屋紧挨着,二是花长开是他从儿时一起玩了十几年的朋友,花长开原来的宅基地并不宽,只有四米多一点,他想帮他一把,以后做房子宽敞一点不更好,如果他要就便宜出手给他算了。花长开说是给他二叔打听的,丁家老大就跟花长开说:“兄弟,我不是说你,你砖也买了,瓦也买了,预制板在门口都堆了两年了,不趁这次我把老屋卖给你,gān脆把你那旧棚子掀了,做宽一点。”花长开也是直人,说话不拐弯:“你就当是卖的我了,给我的人qíng面子,我二叔他一家要在这里落脚,又是这亲的关系,我不帮他谁帮他呢?”
就这样,花旺qiáng的儿子在他父亲拿出老本极力帮助之下,买下了老丁家的地基,挨着花长开做了一间青砖瓦屋,但他家媳妇祝叶青偏要将屋子做上前靠近路边,超出花长开家的面墙一米多,说是他们现在住在这万户村,这条路又是当街的路,把房子做上前离青石板路近一些,将来做个生意买卖也得优势些。帮着做完房子后,花旺qiáng和范仁美又划着他的小船继续外出打鱼讨生活去了。
此时的林德青,还未真正逢着这祝叶青的个xing,但从做房子到她们搬过来住下,才几天功夫,就发现她年纪虽不大,但在花旺qiáng和他儿子绍货面前说话,好不趾高气扬,而绍货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几乎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叫他往东就不敢往西。
刚开始的一段日子,她天天德青嫂子的叫个不停,见面就打招呼,今天来借点米,明天来借点油,一口一个好嫂子,叫的德青耳朵都熟了,心也软苏苏的了,竟然还在心里拿她和张蕙兰对比,觉得张蕙兰的嘴没她甜。这新来的妯娌做事也是有样学样,天天拉着林德青同进同出,他们才搬到在万户村,村里没有他们的田,但她常讨好的约着林德青说要帮她去田里gān活,面对这新搬来的弟媳妇,林德青怎么会要她帮忙呢,多半婉言拒绝,但林德青心里想,这弟媳妇多贴人心呀,以后多个亲戚多个帮衬,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有一天,张蕙兰却来找大嫂林德青评理来了。林德青刚从田里回来,正准备到菜园里掐点青菜,张蕙兰也去了菜园,她摘了几根豆角,就喊住了林德青,把她往自己屋里拉,来到自家的大门口,指着她家房前右手边的过路,那里有新挖的两个水凼子坑,还堆着一捆树枝子,和一些野生的荆棘,荆棘上挂满了刺。张蕙兰说:“嫂子,你看,这条路是我家门前唯一的出场,思娣和小江每天都要从这里过,你说我们大人步子大,跨过去算了,可小孩子怎么走,她还故意挖两个坑,还在里面泼了水。这个祝叶青,真是坏心眼。”
林德青一看,还真是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张蕙兰与她无冤无仇的,她gān嘛要这么做。
林德青一边帮蕙兰理着豆角,一边对蕙兰说:“哪天我要帮你去问问,看她祝叶青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蕙兰反过来又帮林德青拣了一下青菜里的一些huáng叶子。过了一会,两人都理好了菜,相互分了一点给对方,就各回自家的厨房洗菜淘米做饭去了。
☆、蕙兰搬家,避而远之
可不一会儿,林德青在厨房里刚滤好了饭粒,洗了锅,锅里的菜还没炒两碗,就听到后面吵起来了。她出了厨房往后看,只见花又开正拿着一把锹,往那两个水凼子里填土,那捆树枝丫早被掀到了一边,那些荆棘已经被剁的稀巴烂,祝叶青则指着又开,不停地叫骂:“你个小不死的老不死的,在这里弄什么,这坑不许填,这是我的地儿,这屋前屋后都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想怎么挖就什么挖,你没有资格动我的地,你给我住手。”
花又开拿了锹把走向祝叶青,抡起锹把像要打人的架势,被林德青和张蕙兰一下拦住了,两人上前,张蕙兰抱住了他的腰,一只脚踩在花又开的脚上,林德青就顺势夺了他手中的锹把。大家劝着,说:“有什么事,好说好商量,不要拿东西伤了人。”花又开就恨恨地说:“你再做这yīn害人的事,看我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