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城池_作者:花非果(36)

2017-11-28 花非果

  花长开一面嫌阮医生多嘴,一面说:

  “阮医生,就你看我不顺眼,不就是我的孩子在你这里打了两回针,挂了几笔账,欠你一点医药费嘛,你阮医生就诅咒我花长开!”

  阮医生本来是好心相劝,却被花长开的几句话给噎回去了,就离开麻将室会保健诊所去了。花长开嫌三妮烦人,就开始吼三妮,叫三妮滚回家去。

  麻将馆老板看形势不对,就对花长开说:

  “不要再骂了,你在这里吼吼闹闹多不好,好像是我的麻将馆害得你这样似的!”

  他让花长开先回去,叫他改天再来,还说明天三缺一的位置,一定给他留着。

  最后花长开就拉着哭哭啼啼的三妮回了家,输了牌又丢了面子的花长开,一回家就先发制人,在家里叫骂,从大门背后拿了竹笤帚,要责打三妮,三妮吓得往林德青的房里跑,直接爬到chuáng底下躲起来。

  林德青自然是要护孩子,就和花长开展开对持决战,相互对骂,甚至把祖宗八百代都搬出来,相互不让,有时候林德青骂得激烈了,花长开气急败坏,bào跳如雷,就会双手捶墙,还会摔屋子里的东西,见什么摔什么,几个孩子被父母的争吵和父亲摔东西的样子吓得直哭。

  在儿子花振国出生后的大半年时间里,经常会听到花长开家里半夜三更传出夫妻掐架和孩子嚎哭的声音,一开始还有一个桂芝大娘来劝架,后来桂芝大娘也不来了,这邻里周围就再也没人来劝架了。

  住在旁边的祝叶青,晚上经常听花长开屋里的动静,只要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会幸灾乐祸得连觉也睡不着,她常常竖着耳朵听隔壁屋里吵架的声音,花长开摔东西的声音越大,孩子们的嚎哭声越凄惨,林德青越是痛苦,她就越是高兴,甚至有些兴奋,真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其实,花长开家里赚的钱,并没有外人谣传的那么多,花长开这两年也没怎么外出做事,他的卷闸门装潢厂,接单也不是很多,生意不好不坏的。

  再加上他的个人集资办厂行为不被工商所认可,乡里工商政策也还没有全面开放此经营项目,所以他一直办不下正式的营业执照。

  另外财政所税务所派出所隔三差五的都要来清查他厂里的账目和安保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或者得罪了什么人,也搞不懂这几个单位为什么隔三差五派人来查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厂子到底该属于哪个部门管了。即使有私人找他去周边镇上装几个家户人家的卷闸门,他也只是小范围偷偷的去做几天,也不敢公开接拉私活做了。

  现在,他又迷上了打麻将,几乎天天都是麻将馆的座上客,和一帮牌友混熟了,偶尔,那些牌友还会约了他去一些秘密的私人场所玩骰子,下赌局。

  他像是着了魔的跟着玩,赢了还想赢,越输越眼红,赢了钱,会好酒好菜的吃上一顿,孩子们不懂事,也高兴地跟着吃,若是输了钱没有好菜上桌,他也是倒上半斤白酒,酗酒一顿,再看哪个孩子不顺眼了,就借酒发威,对着孩子乱吼叫骂一顿,真的是xingqíng大变。

  家里之前攒下的几个钱,一部分存了银行,一部分就锁在柜子里留作日常开支,但这点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和纵qíng的挥霍,没多久就差不多快被他输光了,林德青不得不整天防着他,将一张存折上仅有的一点存款高度保护起来。

  花振国出生后,花长开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远门门,又整天不务正业,也不找别的事gān,为了打牌,他甚至偷偷变卖了家里早些年攒下的国库券,换成现金跑去打牌赌博,就连林德青娘家母亲因为怕她二媳妇白喜兰翻她的箱子,暂时寄存在林德青这里代为保管的一点私房钱,他竟然也不放过。

  后来家里林德青将钱看得紧了,偷偷藏起来的那张有存款的存折,任他怎么要都不拿出来。他就跑出去向别人借,用的借口是“要出去做大生意,集资一点钱,以后连本带利还”。

  几年前他用这种方式借到过钱,也确实出去赚了一些钱,基本都按原来的约定还了这些借的钱,还付了别人一点利息。所以,他跑到花家老台子去借钱,花家老台子上的人依然相信他,有几家的钱被他轻易地借到了。

  但万户村里的人都知道他迷上了打牌,没人肯借钱给他,只有他的一个远房表哥,姓许,也是他的牌友,以前受过花长开的滴水之恩,看花长开以前为人还算讲信誉,就瞒着自己老婆,私下里借了一笔钱给他,说是知道林德清把钱看得紧,花长开一个大男人日子不好过,就暂时借给他,让他渡难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