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敢问?
一个合格的宰辅必须要体察圣心,然后因势利导让所有事件都朝着皇帝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孟安之这家伙不是没体察圣心,而是在体察圣心之后,选择了做壁上观。
“孟卿这病假要休到何时?”开华帝索xing打开天窗说亮话,有时候拐弯抹角跟孟明远说话,他就能比你还拐弯抹角,简单粗bào的方式便是开门见山。
孟明远也不含糊,道:“江生的事处理完了?”
开华帝在书桌后坐下,恨恨地捶了桌面一拳,“扯不清。”
“圣上,一代圣明君主,有时不需在文字上太过兴师动众的。始皇帝当年焚书坑儒,除了让百家凋蔽外,可说事与愿违。圣上当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开华帝道:“话虽如此,但朕实有不甘。”
“臣早先说过的,有些事yù速则不达,磨刀不误砍柴工。”
“朕失子,而那江生竟然作诗影she,实实无视天威。”
“圣上,有时候事qíng就怕联想,一联想连毛孔都透着冷气。可有时候事实证明,那不过是人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而已。”
“天下事从来就没有简单的。”
“治大国若烹小鲜,事qíng真的也没那么复杂。”
开华帝挑眉睨他一眼,“你倒是肯为他讲qíng,只怕人家未必会领你这份qíng。”
“臣做事但凭良心,不需他人领qíng。”文字狱小范围内整整就算,太厉害就过界了啊,你丫到底还想不想当个盛世明主啊?
“朝局有些乱象。”开华帝的脸色凝重起来。
孟明远定定神,道:“朝局常常便是乱象横生的,只不过隐时多于显时,显了比隐着要安全。”看得到的危险总比潜藏的暗流要让人容易处理。
开华帝的眼神有了变化,“安之,你这病到底有几分用心在内?”
孟明远老实地道:“臣就是想避避嫌,实无其他用心。”要真说有,也不过是事qíng赶巧了。
这天下的事,就怕巧,一巧,渔翁就得利了。
开华帝根本不信他的说辞,哼了一声,道:“你倒是稳坐钓鱼台,可还记得为臣之道?”
“臣惶恐。”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赶紧消假上朝。”
“臣再歇两日吧。”
开华帝见他神qíng诚恳,略一思索,颔首道:“也好,朕就再容你两日。”
“多谢圣上。”
☆、88公子风流
丞相大人的病假一销,那就又重新站到了百官之首的位置。
开华帝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的宰辅大人还具有“镇妖石”的作用!
在丞相大人开始重新站班的第一天,原本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的官员就像集体受到佛光洗礼一样,一下子爱好和平起来,整个朝堂真真是一团和气啊一团和气。
其实,这真心不能怪这帮文武大臣。
要知道,他们亲爱的丞相大人,可是个凶残的萌宠啊,在他没有表明立场之前,一定要暂时休战小心观察。不论哪一方多了丞相这样一个助力,对于敌方打击都是沉重的,甚至也许是毁灭的。
但是,孟明远确实没想站到任何一方去,他真的只是被皇帝这个不厚道的上司硬bī得销病假上班而已。
可是,纸老虎那也是老虎啊。何况,丞相这货还不是纸老虎,那是比真老虎还要凶残的物种啊。
所以,朝堂上暂时xing的一团和气简直就是必须一定而且肯定的。
开华帝在心里一琢磨,自然也就明白其中的猫腻了,欣慰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丞相已经成功在百官心中为自己树立了形象,不管这个形象树立起来的过程是如何的艰辛,但今后的路他都将走得更加的顺畅。
果然就像丞相自己说过的,有时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
一瞧百官不掐架了,孟明远心里有些失望,看戏永远不嫌事小,没戏看的人生顿时失了许多乐趣。
留给丞相大人失望的时间并没有太多,他休病假自然就积累了不少公务亟需处理。所以,转过头,孟明远便一头扎进中书省为国尽忠去了。
到中秋佳节的前一天,丞相大人才堪堪把手头上的一些急件处置得七七八八。
中宫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