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_作者:淡抹浓妆(63)

  段楚楚悠悠闲闲地走着,见了她淡淡一笑,道:“沈姑娘这一趟茅厕,去得可真是久啊。”仿佛方才刻薄撕了冀禅脸皮的,根本不是自己。

  就变脸这一点来说……还真是跟段云亭如出一辙。看来纵然没有血缘关系,这一方水土也是能造就一方人的……

  沈秋闻言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方才那qíng形,着实不好现身。”

  段楚楚挑眉看了看她,却没有说什么。

  沈秋被她看得心里发虚,生怕她又开口多问什么,便赶紧道:“说起来,公主方才同那西秦二皇子……”

  段楚楚笑道:“不过是让他明白,并非所有女人都是说傻子而已。”说罢倒是不客气地将手中的篮子和伞都塞在了沈秋的手里,“快些走罢,这糙药得赶紧种回土里。”

  沈秋提着篮子和伞在原地愣了愣,忽然感慨地觉得,还好自己没得罪这位祖宗,否则下场……嘤嘤嘤简直无法想象……

  而此时此刻,冀禅立在原地,回想起方才段楚楚的话。那第一点分明是嘲讽,第二点却又透着赞许,至于第三点,又似乎带着几许玩味的期待。

  冀禅越想越觉得意味非凡,越想越觉得,这段楚楚实在是很有意思。末了,不怒反笑。眼见赵挺已然跟了上来,他收起了表qíng,淡淡道:“走吧。”

  然而走出几步,却又忽然顿住步子,回头望向一侧的回廊,唇边再度泛起隐约的笑意。然而这笑意,同方才却又是大有不同。

  赵挺也跟着猛然一顿,然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什么蹊跷也没有看出来,便诧异道:“王爷这是……?”

  “没事。”冀禅面无表qíng地摇摇头,足下已然再度迈开了步子,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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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段云亭同冀禅并几个官员,一道商议了些许互通商贸的条款。双方均是客气礼貌,这条款也商谈得颇为顺利,不过一个上午,便敲定了大部分细则。

  用过午膳之后,外面还是一片淅淅沥沥的落雨天气,原定的二人一道去周遭游玩的行程也就此泡了汤。段云亭派人送走了冀禅,回到御书房后,便一直在屋内来回打转转。

  忽然他扬声道:“来人!”

  门立刻被应声推开,成渝抱拳道:“陛下有何吩咐?”

  段云亭挑剔地瞅了瞅那张面孔,只觉这模样平日尚可,今日看来却是格外不顺眼。便是那衣衫,明明都一样,怎么不同人穿来,就差这么多?迟疑又迟疑,他终于道:“罢了罢了,没事,你去吧。”

  成渝一愣,只得莫名其妙地退了出去。

  然而没过一会儿,同样的事qíng又再一次、连续、持续不断地发生了……

  于是待到苏逸午后前来求见段云亭时,见到的是成渝如丧考妣的脸。他略略诧异了一下,道:“怎么回事?”

  成渝无奈道:“臣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苏逸一听便明白了几分缘由,不由得暗自哑然失笑。他拍了拍成渝的肩头,以示安抚,随即举步走了进去。

  房内段云亭正绕着御案走来走去的,见来者是苏逸,赶紧停下足下的步子往御案边一靠,若无其事道:“哟,苏爱卿怎么来了?”

  苏逸瞅了他一眼,不动声色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道:“陛下,此乃方才截下的飞鸽传书。”

  段云亭闻言一扬眉,随即伸手结果。及至展开一看,但见纸条上所写,不过六个小字。

  “这西秦二皇子着实不简单哪。”他垂眼看着着纸条,轻声笑了出来,“这纸条上所言写得似有所指,却又不明不白,想来纵是被这般半途截住,也并不妨事。”

  这纸上所指,苏逸已然心如明镜,然而于他和段云亭而言,却终究未曾点破过。纵然对方的xing子,他大半已然能摸得清楚,却也知圣心难测,段云亭这人,到底是无法全然看透的。

  尤其是在此事上,对方的意思更是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故而苏逸明白,若非段云亭率先行开口,自己便只能缄口不语,假作不知。

  故而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问道:“依陛下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而段云亭闻言只是笑着摇摇头,几步走过来,将纸条重新折好塞到他手中,道:“无妨,且任其送回西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