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诸葛绫又问:“本以为皇婶在屋里,没人敢查,没想到遇上赵江那个愣头青!皇婶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等会儿御医瞧好了孟姑娘,再叫他帮我诊诊脉就是了。只不过那赵江虽今日惹了许多波折,但瞧着是个认真办事儿的人。我拿动了胎气之事做幌,可别真叫他受了上头的连累。”
“皇婶放心,此事会jiāo代下去的。”诸葛绫忙安宁阳的心。宁阳点了点头,往里屋瞧了瞧,御医仍未出来,她心里有些着急却不敢进去打扰,于是便只能耐着xing子坐着,这便又问诸葛绫道,“既然有皇上的隐卫看护着,怎不早些拦着孟姑娘?”
诸葛绫一听这事就叹了气,郁闷地说道:“隐卫回宫说,见她大白天地出来,还以为她是提前踩点子,于是便只跟着未曾阻拦。谁想到、谁想到她就动了手呢?隐卫无法,正巧见到皇婶在南街上,便把她引过去了。”
宁阳听了摇头笑了起来,倒是能体会隐卫看见她动手的那一刻郁闷的心qíng。只不过笑了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便忙又敛了。
过了一会儿,御医从里屋出了来,一见到诸葛绫在就忙行了礼,说道:“那位姑娘的伤势已经包扎妥当,伤势有些重,却还不至于伤至xing命。微臣开了方子,姑娘一月之内不得大动。”
“知道了。”诸葛绫点头说道,“御医快来给皇婶诊诊脉吧。”
御医忙又上前给宁阳诊了脉,说道:“胎气未有不适之象,只是王妃这几日仍需jīng心修养,下官开一副养神补虚的方子,王妃按方调养就是。”
虽未觉不适,但听到御医这样说,宁阳终是落了心中大石,欣慰地笑了起来。
诸葛绫却对那御医说道:“行了,请徐老院判跟本公主去前院儿花厅吧,有人等着你呢。”
徐老院判虽不知是何人,但长公主之命自是不敢不从。宁阳闻言倒是心里有了数,她原还想着怎么跟这老御医解释孟姑娘的事呢,既然有皇帝出面,自然比什么都稳妥。不过……想了一会儿,宁阳对诸葛绫道:“公主瞧着,那花厅我还用过去?”
“皇婶别去了,今儿来王府本就是借着那动了胎气的借口来的,您如今就歇着吧,若是出了这寝阁,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宁阳听了觉得也是,这便叫子陌带着诸葛绫和徐老院判往前院儿去了。
那孟姑娘在里屋已是昏睡了过去,宁阳想起御医嘱咐她一个月只能不能大动的话,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至少一个月,这孟姑娘要住在王府了。只是却不能给她单独安排个院子,王府里人多口杂,万一露了风声出去,总是对王府不利。那……就把她藏在自个儿屋里?等她身子好些了再论去处?可是这也太冒险了!毕竟李氏是天天来请安的。
宁阳坐在椅子里,垂眸细思,正拿不出主意来,就见良儿急急忙忙地进屋说道:“王妃,不好了!奴婢方才要去厨院儿里熬药,正瞧见阮夫人朝这边来了!”
129撮合
第二日一早,安阳独自回了宫,却没往慈仁殿上去,而是直奔明承殿。武德帝刚好下了朝,换了身月白的龙袍,刚坐下来喝茶,安阳便提着裙子笑着奔进殿上。
“臣女给父皇请安!”安阳行了礼,武德帝却看了她一眼,把手上的茶盏递给旁边侍候的人,这才雍容一笑,说道:“今儿怎么记得行礼了?该不是昨日朕走了,你母后又说你了吧?”
“没有。安儿陪着母后去御花园儿坐了坐,说了好多轩哥哥的事。”安阳起身,习惯xing地跑过去挽着父皇的胳膊,撒娇道,“父皇,咱们去母后那儿吧!”
武德帝侧首端量了安阳一会儿,笑道:“可是怕你母后说你,要父皇作陪?”
“才不是呢!安儿是觉得……父皇和母后,咱们一家人很久没坐在一起聊聊了。昨日和母后去御花园聊得好开心呢,不如今天父皇也参加吧!”安阳讨好地笑着摇摇皇帝的手臂。她也没什么别的主意,只是见母后为父皇神伤,不如她就从中撮合撮合,总不能叫他们两人的关系再这样下去了。
皇帝细看了她一会儿,沉声笑了笑,却是说道:“果真是嫁了人懂事了,你母后想必也要欣慰些了。只是,父皇国事繁忙,一会儿还有几个朝臣要见,你且自个儿去陪你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