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不去华庆宫了吗?”同行的吴轵小心翼翼地问。
“宣芳妃建章宫侍寝。”陆炎城的双瞳锐光尽现。
“建章宫是帝寝,除了皇后可以留宿之外,妃子不可入内陪寝。”每天都必须跟着皇帝以记录其言行的史官高远一脸肃意地向皇帝谰言,“这有违祖制……”
陆炎城头也没回,快步径自向前走着。在快到建章宫宫门时,他突然对高远说。“赐她建章宫侍寝,说明朕有多么地重视她啊,哈哈哈。”
而正准备就寝的厉云在太监通报皇上下旨要她建章宫侍寝时,顿时心生疑虑,因为谁都知道非后不入帝宫的规矩。而现在居然要她去建章宫,不知是何缘故。但来请她的太监一再表示是皇帝亲口下谕,让她无从推脱,当下心一横。是福是祸,姑且走这一趟吧。jiāo待了厉倩几句后便随着传旨太监离开了华庆宫。
“娘娘,请进吧,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呢。”站在建章宫门口,她停住了脚步。紧闭的檀木隔花门内是当今的天子,也就是她如今名义上丈夫。一个被天下人颂为仁君却在她父亲口中yīn险狡诈无比的男人。原本以为他不会想见她,至少不会这么快,但现在她人就与他隔了一道门。那么的措手不及,让她根本没有想好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人都到门口了,怎么让芳妃在外头站着呢。”温醇的男声从房内传入她的耳内。“进来吧,祖制也是人定。”陆炎城示意宫女打开殿门。
厉云站在离他三尺之谣的地方行礼叩拜。“臣妾厉云叩见吾皇……”
“免了吧。”陆炎城不待她行礼完毕,便打断了她。“过来坐吧”,他示意她上前。
厉云疑虑了片刻,仍是鼓起勇气向他走去,在她所受的教育里,心机计谋是少不了的,唯独不曾学到如何与男子独处。
四目相接,陆炎城略有兴意地打量着这个故作镇定的女子,而厉云亦偷偷地看着陆炎城。她没想到陆炎城竟是这般英气的男子,原以为长她十五岁会是一副酒色过度的中年男子模样。他似乎不如父亲所说的yīn险,她心里作着自己的判断。
“芳妃闺名是单字云吧?”陆炎城发问打破了沉默。
“是。”厉云应道,“那朕唤你云儿如何?”陆炎城笑问道。
“任凭皇上作主。”厉云乖巧地回着话,心里原先的防备早已被丢得九霄云外去了。十九岁女子qíng窦初开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此时厉行栉的淳淳叮嘱绝不过陆炎城的一句温言。
陆炎城看着边上垂头坐着的厉云,她发间的淡香幽幽地散于室内。这香是如此是熟悉,犹记得洛樱最爱这种香气,总在沐浴后将此香抹于发梢。贪婪着这可心的香气,仿佛洛樱就在他怀中一般。陆炎城执起她的发,吻却落在她的脸上,这令她又惊又羞,可心底的几分喜悦却胜过了一切,她温顺地闭上眼承受着君王的荣宠。而在他眼里,只有淡淡幽香似洛樱归来,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当厉云醒来时,已身在华庆宫中,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只知道她现在是真正的女人了。她微微地笑了,为父亲的决定而庆幸,也为自己庆幸。她所遇的是一个温柔的男子呢,回想昨晚的qíng景,绯红顿时浮现。抿嘴一笑,暗想,自个儿昨天竟也可算是新婚呢。殊不知,昨夜她侍寝建章宫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宫庭内外。而其中反应最qiáng烈的莫过于蓁妃郑敏俐和与厉云同期进宫的另外九人。
“小娼妇,不知使了什么媚术,竟能让皇上在建章宫宠幸她。”郑敏俐不计形像地骂着。“太烫了,大热天的,想烫死我啊。”啪的将雕花细骨瓷杯丢在地上,“还是你们也看着我要失宠,想早点弄死我,讨好新主子去啊。”她将火气发在宫女身上。
“娘娘,奴婢们绝没有这个心的,还想娘娘饶命啊。”满屋子侍候的宫女太监齐唰唰地跪下,也不管地上还残留着瓷杯的碎渣子。
“蓁妃娘娘,依奴婢愚见,这个叫厉云的绝对是阻挡娘娘封后的障碍。”侍侯她时间最久的宫女金玉顺着她的意思讲,“奴婢有一想法,不知当不当讲。”金玉扫了一眼底下跪着的人。
“没用的家伙,都给我滚。”纤纤玉手指着那些人骂道。
待全部的人走后,金玉神秘兮兮地贴近她的耳朵“奴婢以为,您可以根其他九位新入宫的秀女多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