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翻白眼,神经病!
终于到了朝辞所在厢房,只见房门紧闭,门口还守着两个如临大敌的护院。
“把门开开,让我进去。”
“还是先不要进,你这细皮嫩ròu,他能把你一口啃了。”
虽然我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但听他们说得朝辞野shòu一般,还是饿了三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快开门!我是他老婆!”
整座楼静了一静,就连里面朝辞高八度的唱腔似乎也停了停。忍不住脸上一红,近墨者黑,好像不知不觉中沾染上了点儿匪气。
护院犹犹豫豫把门锁开了,“兵”的一声,一只酒杯擦过我的头顶摔碎在门框上。
“滚!你们这些短命种,阎皇爷不收的老王八,丑的庄稼颗粒无收,老天爷见了上吐下泻,霹雳一个接一个打,踩过的地一脚一个坑,恨不得自个把自个儿埋了,找这样的蠢货来寒碜你老子,真该撒泡尿把你溺死,一个个都给我滚!……”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一只充满同qíng和遗憾的手一推,把我推进门去,然后“哐当”一声,门在我后面锁上了。
房内一片láng藉,但凡能摔碎的东西几乎都摔碎了,我敢打赌刚才摔在门框上那只茶杯是最后完整的东西。朝辞斜倚在厢房的一张太妃椅上,胸口急剧起伏着,脸色是不正常的绯红,他狠狠瞪着我,张了张嘴,又想开骂。
我“嘘”了一声,“骂这么久了也不累?歇歇去吧,没见他们把门锁了吗,况且我来了也不打算丢下你自己回去。”
朝辞恨道:“你这嫁不出去的老huáng瓜……”
我瞪他一眼:“别装了!你真要用杯子摔我哪里扔得那么准,还擦着我头发过去呢,你用尺子量过啊?”
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完整的东西,皱了眉头。
朝辞咽了口气,终于苦笑:“你怎么来了?”
“咦,不是你指名要我来的吗?”
“嘿嘿嘿。”他冷笑,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牙fèng里迸出几个字来:“萧桥!教我过了今晚绝不放过你!”
“他们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东西?”看他神色实在异常,混不似平时虽然没点正经却凡事有数的样子,应是让人算计了去。
他脸色yīn晴不定,发红的眼睛瞪着我只是不语。
我过去伸手探他额头,被他“啪”的一下打开。
我的手生痛,不禁气恼:“你这算什……?”
他忽地用力一扯,将我扯入怀中,狠狠往我唇上吻去。只觉一股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惊骇至极,用尽力气一推,不料他身子软绵绵的毫无力度,竟给我一推滚到地上去了。
我脱出身来,惊吓不已,只恐他又扑上来,几步窜到墙角,将张椅子举在胸前,脸色惨白,不住喘息。
却见朝辞颠颤颤的伸出只手搭在椅上,几番用力,撑起身来,跌跌撞撞扑到门上。本以为他要开门出去,却发现这扇门不是通往外面的门,而是在房间里面的一扇窄门。
他推开门冲了进去,一阵水声哗哗直响,接着有重物坠地的声音。我再三犹豫,终是忍不住走过去瞧了一眼,只见他浑身泼得jīng湿,人仰面躺在地上水泊中,眼帘紧闭,死鱼一般不动。
我颤声道:“朝辞,你怎样了?”
叫了两声,他蓦地睁开眼睛,眼白满布红丝,原本凌厉的眼神此刻已经非常衰弱,“你快走……”他哑着声音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qíng?”
“快滚出去,把门锁起来,不要让我看见你!”他低吼。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盯着我的眼神却已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极其渴望的表qíng,那是赤luǒluǒ的yù望。
我退了一步,恍然:“你吃了chūn……”实在没法说完整那个词来。忽然想到:“你不是在这里饮花酒吗,我让他们给你找几个姑娘来。”
“不要,你快滚……滚……”他挣扎着要用脚踢上那门,却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他重重喘着气,浑身颤抖,眼神滴血,忽地骂了起来:“你这该死的丑女人,嫁不出去的箩筐头,你……”骂人的水准急促下降,已经近乎语无伦次。
“这个药不解,会不会死?”
他咬牙,别转头:“不会!”又加一句:“不想我祸害你就马上给我滚,别出现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