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局变化莫测,已是到了寸土必争的地步,我知道张大学士不在乎虚名,可是,这次的事qíng关系到皇上所布下的整盘大局,张大学士若是能在此事上力挺皇上,为皇上在这小处争上一争,势必能为皇上所喜,日后必能受皇上所器重,方才好为国为民多做些有益的事儿。”
张大学士挑挑眉,“你说的倒是容易,只是这次的事qíng有多大你知道么?怎么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
武子青闻言不由得瘪瘪嘴,“张大学士是天下士子表率,张大学士都支持了,别人能不支持么?你这话忽悠别人也许行,别拿来忽悠我老武。个人名节蒙尘,和国家民族孰轻孰重,张大学士心中合该分的出,何况,此事也没那么严重吧?”
见张大学士要开口,武子青摆摆手,他这会儿说估拐弯抹角的非常不习惯,实是不想跟眼前这位争论,否则非露馅儿不可,继续道,“其实,即便张大学士以为我的法子不可靠,换个法子也不是不可以!如今首要的是先证实这瘟疫到底有没有救,将楚大人的案子先拖着,把周延拉下马来再说,这事儿总是可行的吧?”
张大学士点点头,这是他先前的打算,不过不是想救楚怀沙,而是打算集中火力攻击一点,先把这一仗拿下来,才好弥补楚怀沙这员大将的损失。
反正,在他眼中楚怀沙已经是死人了,名节蒙尘,日后用起来也名不正言不顺,别人一提起他就想起屠夫的名号,顺带的也会不屑使用他的人。
武子青又道,“楚大人的案子想拖也没那么容易,咱们想拖着,必然有人想楚大人早早的了断,这事儿,自然要拜托张大学士cao劳一下,莫要被人钻了空子。只要人不死,迟早能有翻案的一天!”
这是武子青让步了,张大学士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此法与自己最初的规划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会儿是武子青提出来的,恐怕还有后话。
果然,武子青道,“张大学士不帮楚大人脱罪,这活儿我就自己gān了。不过,你得保证楚大人在周延死前都安全无虞,否则,我有能耐让裴大人无暇顾及此事,自然也有能耐让他出来给你捣乱!”顿了顿,笑道,“须知道,办事儿我未必有你能耐,捣乱这活却是轻松的很!呵呵,反正有一个楚怀沙平息天下人的怒意,周延死不死都无所谓了!”
从驿馆出来,武子青心头不无懊恼,这帮请流平日里不gān正事儿,没事儿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耍嘴皮子,总以为皇帝就该只用他们这帮人,在武子青眼里这帮家伙就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贪官儿拿了钱还能办事,就拿彭相来说,这辈子还真gān了几件大事,御外敌,真刀真枪的在战场上杀过人,平水患,正儿八经的上了河堤,虽然贪墨了不少军饷乃至修河道的银子,可人家到底把事儿给办成了不是?
而这帮家伙则是油盐不进,不管什么事都要用孔子孟子圣贤先人评判一番,妈的,也不知道那帮子死人的东西有什么用,真要厉害就不会死的连骨头渣都没了,等他们吵架完了,huáng花菜都凉了。
能说服他们不在关键时候把楚怀沙往死里踩就不错了,若非这次的事特关系到皇帝和彭党的权利角逐,楚怀沙还真没法翻身。
眼前这位张大学士还算稍微好些,武子青也没指望着他,反正这次他是把这家伙给得罪了,好在他不怕得罪人,彭党也好,清流也好,还有那些权贵重臣,他早就不知道被他们玩了多少次,这次能玩他们一把,心里也是暗慡的,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他可不管,程水若那个狗头军师还是不错的,至少事qíng的发展都还在她的预料之中,而接下来,就要靠他的那份折子了。
折子巳经写好了,只不过时候未到,这会儿jiāo上去起不到关键的作用,他也不着急,先将眼下的事qíng摆平了再说。
第一二二章
“程姑娘!你不是说豫州城的那些大夫你负责让他们出面作证么?”武子青这会儿焦头烂额,“张大学士亲自登门去请,一个个都像没嘴的葫芦似的,问什么都不肯说,现在该怎么办?睿王怕是拖不了多少时间了!”
程水若忙活着家中的事务,半点儿也不请闲,粮油杂货铺子打开门做生意之后果真兴隆,家门口原本清冷的街道如今人渐渐的多了,连她那个小饭馆儿也开了张,一日下来也才不少的进账,虽然如今的收益不见得能养活全家,一改往日只出不进的局面,程水若的心qíng自然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