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_作者:朱绯(111)

  姚氏叫她说的喜欢,只道:“好猴嘴,快些去吧,别忘了管着些姑娘,别叫她闹大发了,把新娘子醉倒了,明儿上不去轿。”

  芍药听了笑呵呵答应一声便随紫薇去了,到廷珑屋子里一看,只见席面已经抬了进来,敞亮的在堂屋摆了两桌,一桌给芍药、芭蕉、紫薇、紫藤这些原先太太屋里的老人儿坐了,一桌坐的廷珑屋里新选进来的小丫头。

  莲翘羞羞答答出来,众人便哄着她挨个敬酒,因她没有量,芍药又压着不叫她喝,便只以茶相待,末了敬了一圈,又执意换了酒盏,举杯走到廷珑面前,也不说话,只将那水酒一口饮尽了。

  廷珑也忙站起来饮gān了自己那杯,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伤感,竟觉得像是自己妹妹出嫁似的。

  莲翘敬完了酒才坐下来和众姐妹同乐,因众人都知道莲翘和乔木有qíng,乔木的爹娘又在府里做着管事,对莲翘来说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一门好亲,于是满屋子人只有羡慕喜悦的,全没人露出一点悲伤,一直喧闹到上夜,巡夜的婆子三番两次的进来催了,加之芍药也在一边劝着,这才撤下席面,各自歇息。

  第二日,众人早早起身帮着莲翘绞面上妆,等到催妆pào响了三遍,不等她掉眼泪便将她送入花轿,小丫头们一路溜达着跟到外院的新房,看着她拜了天地,吃过喜酒,又一路溜达着回来。

  廷珑碍于身份不能去送亲,早上送了莲翘出门便有些怅然所失,到姚氏屋里头请了安便絮絮的说些无聊的话,半晌冒出一句:“她本不愿意出去,还是我见乔木用心良苦,硬是撮合了,现在怎么觉得有点后悔呢?”

  姚氏坐在一旁理事,先前并不肯理她撒癔症,听了这一句却大为吃惊,抬了头仔细察看了廷珑神色,心道,我只当莲翘人大心大了,却不防着是她人小鬼大,竟还知道什么用心良苦了。细细看了半晌又低下头去思量起来,想着那回她哭的蹊跷,只怕……以然的用心她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的……

  莲翘出了门子,廷珑只觉得顺不过手来,每每叫人时还张口便叫“莲翘”,惹得紫薇几个不依,害她说了一车的好话,又凭空许了无数的好处,才安抚下来。

  又过了两天,廷珑早上请了安,才吃过饭,姚氏便催着她回房去换出门的衣裳,只说全家去白鹿山庄拜望,还乔迁时的礼,顺便亲带着她去辞方老爷子,说往后不去上学的事。

  廷珑虽早知道母亲的意思,却还是有些遗憾再没有机会领教方老爷子那一肚子的医药星卜的杂学了,还有那满书房里头经年积攒下的文章著述,也叫她十分的舍不得。

  别别扭扭的踏上平日里走惯的路,守门的老叟见是熟客,只出来按例说一声老爷在听涛院,便任由他们进庄去了。

  一行人到了听涛院,以然闻讯下楼来接,先给老爷太太见了礼,又吩咐丫头去后面请母亲过来,自己便忙引着张家一行上楼去祖父房里。等各自见了礼,接过张家带来的两棵老山参,便只在祖父身后立着,若有所思。

  原来搬家那日他一时冲动将漆盒塞给廷珑,便不曾再见上一面,开始时还一门心思的盼着见了她,问她可明白自己的心意,及至后来却越想越多,竟一天比一天气馁起来,怕廷珑对他无心,见了那东西要生气,更怕她怪自己轻狂,从此恨上自己。

  心里一旦生出这个念头,便像是身上生了跳蚤一般,说不出的煎熬和辗转反侧,只后悔当日里冲动,恐怕她对自己防备起来,再不肯像原来似的对他。

  此时乍见了廷珑,便患得患失的跟自己赌起气来,又想去看她的脸色,又不敢去看,只怕看了自己就要伤心。

  在座诸人先寒暄了半晌,方老爷子一味责怪张英破费,只说自己身子硬朗,不必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滋补,张英则是一再的谦虚不是什么好东西,只盼老爷子用了能老当益壮。!

  正说着,何氏过了来,又是一番见礼,各自归座后张英才将来意讲明,只道:“今日过来却是为了两件事,一个是龙哥儿,这孩子自小叫她娘娇惯坏了,也没怎么拘束过她,如今渐渐的大了,她娘怕往后寻了人家惹婆家不待见,想着叫她回去学些女孩儿家正用的东西,从此就不过来扰老爷子清净了。二来,就是廷玉也该叫他回去,从前然哥儿在家,老爷子一个两个便一起教了,如今我听说然哥儿就要跟漕船出去行商,想着叫廷玉回去,您老人家也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