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斜阳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云沧海看见苏斜阳的样子,很是快意,恶人还需恶人磨,无赖只能无赖应,他可是深明此理,身体力行,“小四,我们走。”说罢策马前行。
寒隐心中也很是痛快,急忙带了马,跟了上去。
“好,我叫你们走!”苏斜阳恼羞成怒,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恰巧踢在寒隐的坐骑后臀,马儿猛一受惊,立刻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云沧海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双腿一夹,追上前去,一面放声大喊,“小四,抓紧缰绳!”
靳寒隐在马背之上,颠的左摇右晃,恍然间听到云沧海的叫声,下意识地抓牢马缰。
岑远山喜爱清静,所以府邸位置偏僻,门前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城里,晌午时分,行人寥寥,那马儿没有阻挡,更是不住地狂奔。
云沧海用尽全力,一路急追,眼见越行越近,正在此时,忽然一辆马车,缓缓驶进道口。
沧海暗叫不好,那道路狭窄,若是两方相遇,只怕受伤,想到这,他猛抽了坐骑一鞭,冲上前去。
那车夫见迎面一匹惊马,急忙掉头,想原路返回。孰料一时间竟赶不动马儿,那马车横在路中央,动弹不得。
此时,沧海已bī近靳寒隐,眼见前面马车拦路,qíng急之下,他猛一纵身,双手抱住寒隐,借势一跃,二人斜里飞出,将马车撞向路边,那惊马从车侧狂奔而过,径自去远了。
那车内之人,忽听得马儿长嘶,只觉车身一震,便见一团东西滚了进来。
云沧海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直起身,抬起头------
是------她?
秋水晃晃,神qíng淡定,不惊,不奇,不惧,不怪,仿佛------仿佛他们天生就该“飞”着进来,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怎么又是你?”那个丫鬟瞪大了眼睛,“你想砸死人啊!”
“------”他装作没听见,“小四,你怎么样?”
靳寒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只一个劲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吓死你了?”丫鬟见他不理,更加气愤,“还吓死我们了呢!青天白日的,净是飞来横祸!”
“对不起,对不起,”靳寒隐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是我们的错,只是个意外,是个意外。”
“不是你们的错?”丫鬟的声音越发地大了,“难道是我们的错?遇到你们,不被吓死也被砸死,不被砸死也被气死了!怪不得老爷说你们不可救药!”
“老爷?”云沧海和靳寒隐对视了一下,隐隐有不好的预兆。
“哼!”丫鬟看到他们吃惊的表qíng,很是解恨,“我们老爷,就是你们的先生,怎么样,害怕了吧?”
她是先生的女儿!云沧海一时间有些恍惚。
“别以为我不认得你们,你,”丫鬟指向云沧海,“就是云沧海,先生说你最不用功,最是顽劣,真是没错!还有你,”她又转向靳寒隐,“你是靳寒隐,和他沆瀣一气,láng狈为jian!”
“我们没有啊,”靳寒隐很是委屈,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姐,你不能出口伤人啊。”
“谁出口伤人了?”丫鬟毫不心软,“你敢说,这不是真的?”
“我------”靳寒隐还想辩白,却被云沧海一把拽起,“走。”
“对不起。”甩下一句话,他扯着寒隐,扬长而去。
他并不清楚,是不是那一双好似dòng悉一切的眼睛,使他无法呼吸,让他不能言语,叫他不得不逃避。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在他身后,凝视了许久,许久。
云沧海走出书房,有些无jīng打采,那一日靳寒隐受了惊,当夜便发起烧来,只得在家休养,这几日无他相伴,真有几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味道了。
暮chūn时节,天气明媚,日暖暖,风轻轻,云悠悠,花影淡淡,人有闲闲愁,云沧海走到院子中央,浴着阳光,闭上双眼伸了个懒腰。这么好的天气,也许该去郊外骑马?
打定主意,他紧了紧袖口,大踏步向外走去。
“云少爷,”身后有温柔的声音唤他。
云沧海惊讶地回过头,见一个俏生生的人儿正笑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