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里满溢的冲动,一把用尽浑身力气将她夹在电梯角落,伸手将自己的西装一把抛向空中,不偏不倚地刚好牢牢遮住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
江邵荣焦灼地接着用双手挽住她的脸,一路从她的脖颈吻到耳后,嘴唇又慢慢游移到她清瘦的胸口,他敏锐地听着她渐渐急促的呼吸声,一次又一次疯狂地撕咬她的肌肤。
电梯很快到达地面,一个失重的瞬间后,两人混乱地一同跌坐在电梯狭窄的空间里。
一楼的侍者齐齐地转过脸,只当没有看到。
她醉后的双脚软得如同断了筋骨,任由他如何耐心扶着也丝毫无法前进分毫,无奈之下,他一声不吭地抱起她一步一步地上了车。
当晚在陌生的房间里,岳婉生大约是心里太过于难过,总是希望将痛觉寄托于他,于是像只猫似的一直不停地蹭着他的胸口,他咬住牙,直觉胸口衬衫下的心跳停掉了好几拍。
她的手温柔缠绵地游移在他结实的腹肌处,他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彻底决堤。
他猛然起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白衬衫,将自己灼热燃烧的躯体紧紧贴着她呼吸起伏渐渐急促的胸口,她的身体那么凉,像是一小块冰似的躺在他的身下。
她在最后一道防线被他攻破之前,惊恐地咬住了嘴唇,两只沉醉的双眼里布满拥挤的cháo湿,那一个细微的神色被他静静地看在眼里,像是一盆冷水似的将江邵荣从头浇到脚。
他慢慢冷静下来,两步冲进卫生间,捧起水扑在自己的脸上,良久才回到卧室,换上gān净的衬衫淡淡地搂住她的肩膀,语调如同哄一个怕黑的小孩子入睡似的轻柔甘甜:“婉生,睡吧,我做不到……怕我会伤害你。我们还是适合一个gāngān净净的拥抱。”
她的长发乌木般纯粹,她的脸枕着他的手臂,那张明艳而安稳的睡颜让他的心里柔软到了极致。
他在寂静中俯身缓缓地亲了她一口,便抱紧她,和衣而睡。
第二天清晨,他刻意蹑手蹑脚地放下她,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离开,却根本没想到在他松开拥抱的一瞬间,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她嗫嚅着独自站在窗口,一不小心刚巧撞上了正准备上车的江邵荣的眼神,她微笑着,于是他也抬起脸拼命地微笑着,直到他家的加长林肯开出去了很久很久,消失在了视线中,她才一声不吭地瘫软下腿。
对于江邵荣,她永远失却那种对世界的疏离和洒脱,她永远显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那么敏感而患得患失。
☆、【夜深忽梦少年事】(六)
漆黑的加长林肯里,江家父子二人僵硬地维持着对峙的姿态,两人都不愿意率先打破沉默。
最后还是江父皱了皱深不可测的眉角,不显山不露水地幽幽说道:“你小子……现在真是出息啦。”
“这是……什么意思?”江邵荣憋不住qiáng烈的好奇心。
江父像是极为难以启齿,又像是故意要说出来示威一般,颇有深蕴地顿了一顿才说道:“昨天你在体院你死活护着的那个女孩子,你就从来没想过,她长得真的很像很像某个人么?”
江父脸上掠过一种难以捉摸的yīn冷,深深的yīn冷,昭然若揭的yīn冷,不声不响地拽起儿子的手,在他的掌心飞快地写了一个字,彼时年轻的江邵荣怔怔地盯住那个字很久很久,漆黑深邃的眼睛里终于渐渐从深深的惊异转而变成溢满难以形容的难过恐惧。
漫长的沉默之后,江邵荣苦涩地笑了笑,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又打着寒战从牙fèng里吐出几个字:“这世界真是小,整整半年了,我还以为这个噩梦今生今世都不会再与我相逢了,没想到……”
江邵荣又沉重地转过脸,在车厢里幽暗的光线里,他满目深深憎恨和鄙视地盯着自己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如一座坚硬锋利的冰山,却依旧不足以表达他对于父亲以及那个深埋的秘密的怨艾:“你简直不是人!”
这一句如此*luǒ的话,竟然丝毫没有勾起江父内心的震动,江父微微愣了愣,重新满不在乎地缓缓驳斥道:“我不是人?我是你爸……你还太过年轻,不知道身家xing命才是最最打紧的东西,良心啊,因果啊,不过都是人活在世上一个懦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