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_作者:糖元炖肉(120)

  戚无邪居然要和个太监对食,锦绣囹圄中的女子听闻这个消息,无不垂泪掩面,心如死灰,她们再无对镜自顾,画眉点唇的心qíng,只顾着哀影叹息,心碎连连。

  qíng花虽然开败,可满目血色的红缎锦缎,已经布满了离恨天的每一处角落,它在女子们的心碎下,显得越发赤目猩红。

  在qíng花池中的白玉石台上,一层层浅白鲛纱遮遮掩掩,石亭里摆上了一张chuáng,丝被jiāo叠,绣蟒锦堆,那大chuáng的正中,还平摊着一块素白的巾帕……

  你以为是dòng房必备的贞洁布?

  当然不是,它只是一块用于书写且便于保存的绢布帛书。

  姜檀心盘腿坐在chuáng上,手里提着毛笔,低着头,搜肠刮肚的思虑着这对食契约书该如何启笔,她写过不少锦绣文章,诗词歌赋也并非难事,可独独这契约书,怎么攥拟才对?

  戚无邪斜躺在chuáng上,单手支着头,浅浅打了个哈欠,他狭长眸色微抬,目光触上姜檀心苦恼着的皱巴巴小脸后,一抹笑意流光溢彩。

  “可拟好?本座又不会吃了你,如此严肃作甚?”

  “呵,难说,谁知道您半夜口gān舌燥,突然得想吃糖,看我生得甜甜腻腻得,后面的事谁晓得”

  此话一出,姜檀心愣住了,这是心底话?她居然在担心这个?

  有些尴尬的抬眼,瞅了他一眼,见他神态自若,丝毫不为所动,除了笑意一如既往的魅邪慵懒,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理,把这条加上去,睡觉不可以随意触碰对方身体,这点姜檀心要尤为注意”

  伸出修长的手指,他轻轻点点了那方还一字未写的帛书。

  气急反笑,姜檀心头一歪,眼一瞪,咄咄bī问:“你什么意思,我何时碰过你?”

  戚无邪嗤笑一声:“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你就算是写了上去,能有约束之用么?”

  狐疑地盯着他,她心如擂鼓,跳动不已,晚上夜游她也不是没有过,或许那日梦中自己搭上他的肩,说要带他回家,莫不是真得也那么做了吧?

  见她神qíng突变,戚无邪挑了挑眉,靡音上扬,轻声道:“记得了?”

  “我……写!”

  从牙齿fèng里蹦出来的字儿,姜檀心紧了紧手里的笔,洋洋洒洒落下第一笔,笔走龙蛇,墨渍酣畅。

  契约第一条:对食,即字面意思,同吃但不同碗,共睡但不入身契约第二条:阉jī也是jī,行事自重

  手中帛绢一扬,姜檀心似是不甚在意的说:“暂时就这么两条,余下的再做商议,督公放心,我晚上就是将自己捆起来,也绝不碰你一下”

  戚无邪看着帛娟上字,笑溢喉头,不似从前的皮笑ròu不笑,也不似凉薄魅邪的轻蔑之笑,就连本就难得的调侃之笑与此时的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清朗的笑声如溪越泉石,潺潺入耳,他胸膛震动,眉眼清亮,让姜檀心不由得看得痴了,她好奇挠着心尖,搁下手中笔,向他挪了些许距离,促狭问道:“督公,如果有倾心的美色当前,你难以自制该如何?虽说是去根,可我听说长成后净身,是净不掉心里的邪火的,那你岂不是备受折磨?”

  闻言眸色轻抬,他手一扬,素白帛娟旋身而起,轻柔的落在了姜檀心的脸上,遮住了她的眼睛。

  横也丝来竖也丝,朦胧光影之下,他长指微挑,欺身而上——

  一股冷香入鼻,凉薄的气息萦绕两颊,姜檀心看不见他的眼,却知道他近在咫尺!咽下尴尬的津液,有些结巴:“其实……其实我就好奇问问,你不用言传身教,你什么都不用说,当我没问,其实……”

  “姜檀心”

  戚无邪打断了她的话,唇上轻痒难耐,辨不出究竟是气息流连,还是水雾相染。

  “……gān、gān嘛”

  她有些尴尬得想要后退,可颚下那不着力气的一点,却像有千钧力道,不容人逃避。

  “契约书上最好加上一条”

  戚无邪气音暧昧,撩动心弦:“以后不可以再吃姜蒜葱花,尤其是香菜……”他指尖一推,随后径自下了chuáng,只余背脊那抹刺眼的红色,张牙舞爪的摆弄嘲笑之意。

  姜檀心震惊之余,只记得方才下颚一闭,口齿一紧,险些咬了舌尖!冷香已不在,可面上的红cháo才刚刚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