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就凭你刚才说得那些话,我也生不来你的气。”
“好shòu医。”南烛道。
“别好啊好的了。在我找到可行的药前,暂时别告诉鲁兄,否则他会cao心死。最近他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好容易缓了口劲,让他放手去做做他想做的事。”杜若道。
南烛点头。她也不想鲁冰花太担心。
窸窸窣窣,杜若似乎想从茅坑里站起来。南烛看着。突然,一根手指从茅房顶上捅了出来,“爹爹在天之灵保佑。我杜若,三岁掌脉,五岁行方,为了我的好兄弟,我就不信我解不了这毒!”
看着那根捅破茅房顶的手指头,南烛一时不知是笑好还是哭好。
他爹在天之灵应该也想不到他的好儿子在厕所发誓。
“噗通!”一声巨响。手指头凭空消失,只剩一个小dòng。
两个哑女侍从刚好飞到。面面相觑。
“你们到得正好——他好像腿麻了……掉进坑里了。”南烛嘴角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宝贝吵闹,今天双更。
☆、117
南烛从杜若的院子里拎着药出来,远远看见一帮子小厮一哄而散。只剩下苦菜头看着她。
“你怎么不跑啊?”南烛问。
“我知道你不会生气。”苦菜头真是个人jīng。
南烛正要说话,却看见苦菜头脸色一变,似乎看见了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哥哥,你小心一点!”,言毕,一噌就跑了。连招呼都忘了说。
“臭小子,忒淘气了。”南烛下意识偏过头,却看见不远处白絮按着一个丫鬟的手姗姗而来。
她穿着一身白狐毛的百蝶穿花蓝袍子,湖水蓝的袍子雍容富贵又别有一种清雅韵味。极是适合她。
“白姐姐。”南烛道。
白絮笑吟吟地说:“你楚姐姐醒来了,似乎有心事。你可否顺道去见见她?”
南烛闻言,连忙称谢。朝白絮寄居的小楼走去。
雪地里,白絮渐渐收敛了甜美的笑容。一双美眸,yīn沉得不能再yīn沉。
“你确定你的法子管用吗?”白絮身边的大丫鬟抬起头来说,斗篷里是一张美丽却黑黑的脸。别有风qíng。
原来是锦绣。
“相信我。一个月,直要一个月,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的计划只是出了一点小麻烦。我没想到她会跟楚风荷投缘。碍事的楚风荷。好在,她就快要死了。”白絮说。冰冷无qíng。
她本是用楚风荷来彰显自己的心善,博取南烛的信任。谁知南烛会跟楚风荷相处得胜过自己。
白絮不知。人与人之间,缘分两字最为奇妙。有的人,一个微笑就能成为知己;还有些人,脸对脸笑上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
“你那个朋友,又是发小,不会搅乱你的计划吧?”锦绣问。
“不会。她这种人,除了莫名其妙的梦想,别的什么都不懂。”白絮自信地道。
不远处的山石中,苦菜头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屏住了呼吸。没人注意他。他却注意着风雪里的一切。
南烛到了小楼前。
进了屋。赏心领着她进了内院。
南烛进了罗帷。楚风荷躺在chuáng上。
“可好些了?”南烛问。
楚风荷并没有因为脸被毁容而捶胸顿足要死要活。而是平静得有些可怕。
“在想什么?”南烛温和地道。
楚风荷见南烛来了,说:“南南,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锁事,你愿意听吗。”
“你说我听。”
“小的时候,我跟一个朋友玩泥巴。用泥巴做成各种各样的泥人泥碗。我的朋友兰心蕙质,做出的泥碗泥罐子漂亮jīng致得不得了。我们都很珍惜自己做的小东西。有一天,我们的泥巴人被一个小男孩给毁坏了。我是大哭一场,当时就出手打了那小男孩。而我的朋友,却原谅了他。”楚风荷说。
“你的朋友,真大度。”南烛道。
“半个月后,那个男孩意外坠马而死。”楚风荷道。
莫名地就有股凉意。
“再后来,我的朋友开始学弹琴。她在京城最有名的作坊里订制了一把琴。做好那把琴要三年。终于等到琴做好的那天。偏生朋友家有个不讲理的蛮横妹妹,抢走了我朋友订制的绿水名琴,并当着我朋友的面砸成了两半。我朋友说‘没关系,一个阿物而已。再好的东西,也比不上人。伤什么,都别伤了感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