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谁知道南烛在这?带了什么话?是二哥的话吗?南烛心里一颤。
听到白及这话后。鲁冰花的眼睛却是一寒。“不行。shòu医,关门!”
厨帐没有门。杜若温文儒雅地往门帘前一站就是门。
“打架可以。不如就在这吧。”鲁冰花yīn森森地说,“省得外头风大,让公子爷着了风寒。”他脸上带着笑,却有着深深的戒备。论心眼,鲁冰花是在心眼堆里泡大的。白及在大帐被伏击前莫名消失,如今又突然要深夜拉南烛去比试武艺。鲁冰花不可能不防备他。
“你什么意思——就算我跟南小兄弟有话说。管你们何事?你们两个区区萝卜兵还想拦我不成?以下犯上,军法伺候。你信不信小爷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白及道。几句话就又显出了他贵公子任xing骄纵的本质。这个人显然不是心眼多的人,可他究竟有什么话要对南烛单独说?
而且让人觉得他想说的那些话,对他而言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鲁冰花从来不怕qiáng权,他脸上堆着笑,嘴巴可不依不饶:“您官大,小的们不敢不从,可您莫忘了,一则我们不算您的兵;二来白爷放着伤不养,特意巴巴地跑来跟我们小南南比武,这事怎么都觉得不太合qíng理呢,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呵呵呵,您说对不对?”
白及脸色变了又变。眼见就要发作。
鲁冰花的笑容却是不变。鲁冰花这人虽然油嘴滑舌,骨子里却不是个爱妥协的人。眼见着白及就要朝鲁冰花发飙。
“我跟你比试。”南烛站起来。青灯摇曳,她像一把剑,“不过,话说在前面。鲁兄跟杜兄是我的好兄弟。我相信他们就像相信我的左右手。假如你有什么话对我说,我迟早也是要对他们说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左右手不会有隐瞒。希望你明白。”南烛一字一顿地说。
少年意气的话。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温暖人心。
鲁冰花跟杜若心头皆是一暖。
南烛无条件信任自己的朋友。南烛这种完全的信任,正是许多人一生都追求不到的。
南烛说话入耳好听。再加上厨帐内青灯石板家常小菜,暖暖的气氛有种家的感觉。白及突然就有些羡慕鲁冰花跟杜若,这两个人真是好福气,莫说是在不知何时丧命的军营里,就算在平常人家,许多人一辈子都jiāo不到如此知心的朋友。
“那出去较量。我先去清场。东校场。——你一定要来。”白及道。
南烛点头。道:“你放心。”
她年纪比白及小,身量不及白及高。按白及的xing子,白及本不该着意注意她,但是白及总忍不住去看她的脸庞,然后莫名其妙就被眼前少年眸子里的神采摄住。同是少年,南烛有他没有的柔和gān净眼神。她对朋友信任、对事qíng有着自己的喜恶,甚至还敢大言不谗地说自己从军是为了活着回家。这个南岩风,并不成熟,可是一举一动,率xing自然,总能触动旁人内心深藏的弦音,他是个很特别很有趣的人。
“好吧。”白及似乎吓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站起身,伸手拿着鲁冰花的杯子,一仰脖,把里面的水当酒一般喝了。
“东校场见。”他说。
南烛含笑送客。
待白及的身影彻底消失。三人才折返帐内。鲁冰花嘟囔道:“你不该答应的。太危险了。你怎么就这么会给自己惹麻烦呢?”
于是,南烛便问鲁冰花:“你适才说的关键人物莫非真是白及?”
鲁冰花压低声音道:“不是他,但是一定跟他有关。”
“那关键人物是谁?”杜若也问。
鲁冰花轻声道:“哎,你们俩没发现今天宝来公公身边少了一个人吗?”
南烛跟杜若jiāo换了一下眼神,齐声道:“侍卫!”
没错,今天宝来公公身边少了一个侍卫。就是那个一身黑的侍卫。
“按道理,那侍卫今天应该是要大开杀戒的。却不知为何故意引出了白及。所以才有了白及没死反而报警的事。疑点就在这,那侍卫究竟是什么人?他要是想杀沐王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为什么选在今天?他为何要放过白及?白及现在说有人带消息给你,只可能就是那消失的侍卫带的消息,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小南南,你真的不记得你认识什么特别的人吗?或者你哥哥有什么奇特的朋友?”鲁冰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