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业_作者:花边小草(191)

  她,她还有什么高傲可言。

  一帮宫人将苏瑾按在地上,姬伯雅把小太子小心jiāo给吉尚宫抱走,等听不到孩子哭声,姬伯雅才对苏瑾平心静气道:“若论忘恩负义,你父王苏彻才是不折不扣的小人。”说完这一句,一时间国仇家恨统统涌上心头。“当年,要不是你父王见利忘义在雍国攻打我国时,不但不援救还落井下石派兵阻拦我父王的大军,我父王就不会心力jiāo瘁而死,母后也不会殉qíng,叔夜也就不会流落民间受这许多苦楚。这些过去事都已成定局,再追究也无意义,只是苏彻láng子野心,竟敢妄想取朕的xing命,朕告诉你苏瑾,朕不会死,朕也不能死,朕即使要做孤家寡人一辈子,朕也要守住父王和母后留下的江山,就算朕立你的孩子为太子,这天下也是姬王族的,你苏家永远别想染指分毫。”所以她才借着罗浩触怒她为由,将人贬到边境去,这增兵不是说增就能增的,你一调动兵马,对方就得防着你,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就得瞒尽天下人,那一晚,不管罗浩碰不碰她,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抱她,她就治他个藐视君王之罪,抱了她,这非礼女王的罪也不会小。

  只要把罗浩贬去封梁边境,浩叔就懂怎么去做。

  只有灭了梁国,云遥以后的王位才坐得稳,这王权才不会落到外戚之手。

  她说的这样直白,苏瑾当然是听懂了。

  苏瑾瞅了眼姬伯雅低头哂笑,她真是小觑了眼前的女人,若论城府,论狠鸷,她见过的女子中,姬伯雅为最。

  “姬伯雅,你连心爱之人都能利用,算你狠!”

  “苏瑾,朕怜你是女子,又替仲羽留下一脉,母凭子贵,一应用度朕全赏你最好的,从今以后,老实待在婉华宫,不要再兴风作làng。”姬伯雅一甩长袖,宫人便将苏瑾拉了下去。

  静下来后,她才抚额问回到她身边的吉尚宫:“吉嬷嬷,朕做了这么多心狠的事,会不会真的没有好报?”

  “陛下莫胡说,陛下的心思吉祥明白,陛下想要天下永远安定,想要给隐居在尘世里的仲羽和叔夜一个天下太平,老天爷看得见陛下的心意,会成全陛下的。”

  “但愿承你吉言。”姬伯雅又从吉祥怀里接过小太子,孩子挺像他父王,一样的俊美。

  这孩子勾起她母xing的一面,她也很想生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只要她坐在王位上一日,她就永远不会让自己怀孕,她不容许任何人威胁王权,即使是自己也不行。

  姬伯雅疼小太子那是疼进了心坎里,上完朝理完政她唯一的乐趣就是抱那软绵绵的一团儿ròu球在怀里哄,对这孩子简直就视如己出。

  凉亭里,她怀抱幼子的温雅娴淑之态悉数落在不远处进宫面君的罗浩眼里。

  她适合白色的龙袍,把她柔中带刚的魅力完全表现了出来,这女人的美丽果真是千姿百态,她对婴孩亲昵呵护的姿态将她的美烘托到了极致,并非是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也不是温沉柔弱的静美,那是一种平和却又让人感觉到心cháo澎湃的美,他多想化作她怀抱中的婴孩,去感受她的美。

  他不禁遐想,若是含住她皓白的胸吮吸,会是什么味道。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要一个女人。

  不知不觉间他脚下的节奏越来越快。

  当一团高大的yīn影将她笼罩时,姬伯雅才将目光从怀里婴孩jīng致粉嫩的面庞上移开,投在那人身上,因为他背着光,她一时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容,所以她站起身,稍稍后退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看清面前那个可憎之人时,她完美的面庞忽然凝住,然后散发出如玉碎般的怒气:“怎么会是你?!朕说过没有朕的命令,你永不得回朝,你现在公然出现在朕的面前,难道是想造反?”

  “臣确实有以下犯上的心。”犹如暮鼓晨钟的音色声声敲进她心底。

  “大胆!”她第一次呼喝他,没把罗浩镇住,反而把怀里的小云遥给惊得哇哇大哭。

  罗浩一探手便将婴孩从姬伯雅怀里夺走,单臂环住孩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去触摸小ròu球白玉般的鼻头,一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一年前,曾经的仲羽也如现在这个孩子一般躺在他怀里,同样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心境。

  说来也怪,孩子落在罗浩怀里,忽然就不哭了。

  “陛下,您说臣还有多少个二十一年。”他并未瞅向姬伯雅,只是紧紧盯着怀里的婴孩感叹,他在想这一个孩子会不会也像姬仲羽一样长大后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