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听起来的确很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聂冬雁一本正经地拚命点头。「不骗你!」
李慕白没有再说什么,聂冬雁以为他相信了,便继续说下去。
「那七阎罗的老大是笑阎罗,标准的笑里藏刀,笑谈间取人命,令人防不胜防;然后是毒阎罗,毒手辣心,他曾在一炷香之内杀死一个江湖黑帮上下三百多人,只用了一把毒……
「老三是哭阎罗,她的哭声可以使人发疯而自相残杀,很不幸的,她又非常爱哭;第四位是怒阎罗,脾气比刚睡醒的大熊更bào躁,一句话不对就拔刀砍人;哑阎罗并不是真哑,而是她超不爱说话,但这并不代表她很文静,恰好相反,通常人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她哪里,莫名其妙便把命送给她了……
「而七阎罗之中最凶残bào戾的当属老六恶阎罗无疑,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直取人心,活生生攫去敌手活蹦乱跳的心脏;最后一位是鬼阎罗、他最年轻,也最爱捉弄人,总要把对手玩个过瘾之后再宰了对方……
「但他们七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心xing狠毒、杀人不眨眼,个个都是两手血腥,每一位都背着千百条冤魂,对手不论黑道白道,只问是否得罪他们,素有不留活口的习xing,非得赶尽杀绝不可!」
她喘了一口气,再下结论,「总之,他们是武林中最凶残的杀星,最bào戾的魔头,名震天不是没错,却是教人闻名丧胆,谈虎变色,所以我绝不可能找上他们。不过……」她耸耸肩。「恐怕也很难避开他们。」
「这又是为何?」
「七阎罗行走江湖鲜少自曝身分,当他们表明身分的时候,有九成九就是他们打算动手的时候,而他们一旦动起手来必然不留半口活人,既然不留活口,知道他们的真面目的人自然少之又少,如此一来,谁又避得开他们?」
「说的也是。」李慕白颔首。「那么二庄三府又是……」
「说到二庄……」聂冬雁沮丧地抽抽鼻子。「霸王庄里起码有两、三个人上我家里提过亲,他们还为此争吵不休,我怎么可能上门去自投罗网;至于绿映庄里全是女人,照理说那儿应该最适合我,可是……」
她叹了口气。「她们的庄主绿芙蓉恨我恨得要死……」
「为什么?」
聂冬雁不满地噘起了唇瓣,明媚的美眸里写满了无辜。
「因为我比她漂亮。真是莫名其妙,这种事能怪我吗?」
李慕白怔了怔,表面平静无波,眼底却飞快掠过一抹笑意,可惜还是被聂冬雁瞧见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她恼怒地推推他。「人家这么惨,你居然笑人家!」
「我并没有嘲笑姑娘。」李慕白细声否认。
聂冬雁怀疑地-着眼。「真的没有?」
李慕白忙摇头。「真的没有。」
聂冬雁仍狐疑地盯住他打量好半晌后,方始收回怀疑的态度。
「好吧!没有就没有。刚刚说到哪……啊!对了,剩下三府,苏州聂府是其中之一,这就不用提了;另外还有仲孙府和回魂府,仲孙府和聂府不合,我不能去;回魂府隶属黑道帮派,这更不行。所以……」
她蓦然停住,傻眼。「不会吧!我只剩下四帮九派可以选择?」随即又低下头去数手指头。「我不可能作乞丐,更不可能作和尚、道士或尼姑,道姑,黑道也不予考虑,这样一来……」
瞪住剩下的四根手指头,她舔了一下唇瓣,再继续念,「天山派少掌门接近不得,华山派很烂,崆峒派与点苍派都不收女弟子……」顿住,猛抬头,美美的脸蛋垮了。「耶?无处可去?太惨了吧!」
正懊恼间,眼角又瞥见李慕白居然手支下颔在打盹,不禁气从胆边生,猛然一掌推过去,后者惊呼一声跌趴到地上去。
太过分了,人家在这边伤脑筋,他却凉凉的去找周公聊天。
「聂……聂姑娘?」李慕白láng狈地爬起来,清秀的脸上一片茫然。
「你什么意思啊你?」聂冬雁气唬唬地大叫。「人家讲得口水快gān了,你却给我打瞌睡!」
「可是……」李慕白——道。「聂姑娘不觉得请令外祖帮忙更快吗?」
「咦?外公?」聂冬雁怔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大腿。「对喔,找外公帮忙更快嘛!好,我们还是到关外去!」
「现在?」
「当然不是,我要看过端午的龙舟比赛后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