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媛笑了,『在四合院里喝古巴jī尾酒。』
雅量像是有话要说,但是终于没开口。
贤媛与她一齐长大,老朋友了,知道她心意,轻轻说:『毛孩已经离家出走。』
雅量不出声。
『你也真是。』
雅量脸上露出快常落寞的样子。
『毛孩与同学到内蒙写自治区法律系统,做完功课他跑到大兴安岭露营去了,离京倒是不远。』
雅量又斟一杯酒。
『那孩子,你记得吗,两岁多,他父亲离世,我们一起照顾他,那一年,你付出的时间与物资最多。』
P.150
雅量轻轻说:『当时我不知道是他。』
『但,你也太荒唐,那么年兴的男孩……』
『他很有经验。』
『这件事我谁也不帮,他们母子有一日一定会冰释前嫌,但是你永远失去好友。』
『你特别乘飞机来训话?』
『我挂念你雅量。』
『我一塌糊涂。』
『阿雅,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吃喝玩乐,风流快活。』
『老了谁陪你?』
雅量笑。
P.151
『亏你是名教授,一窍不通。』
『你同虽约会?』
『大家在状态最佳时见面:网球教练,室内设计师,法律顾问……彼此做伴,散散心解解闷。』
『那多好。』
晚上,小捷邀她两到会所神心,实则要阿姨付帐,雅量一向慷慨,大方应允,开好几枝香槟。
好几个年轻男子看到她们便围上答讪。
贤媛意外,『都像毛孩那样年纪呢。』
小捷轻轻说:『他们大慨想找外快。』
贤媛同女儿说:『我与阿姨先回家,你们要在十二点之前返回宿舍。』
雅量拉在她走,『少废话。』
回到家,她们吃消夜,继续喝酒,聊天。
雅量很开心,『像大学时期一样舒畅开怀。』
P.152
『那时不知怎地,什么都可以叫我们大少一场:测验拿一百分、马路工人的luǒ胸、一管身口红、男生的约会……那时的世界是蔷薇色的』
雅量不出声,因为那时,无需负责。
『长大了什么都不好玩,一切开始乏味,尤其那一年,品藻丧夫,家里失去经济支柱,jīng神崩溃的生寡天天想抱住幼儿跳楼,愁云惨雾,我整个人生观都改变了。』
那确是一段艰难日子。
『整整一年,我们陪她熬过,毛孩才两岁多,骤然不见了父亲,妈妈且不愿再抱他,时时哭泣,又脏又臭又饿,可怜,打开他们家门,有一股霉臭味冲出。』
是,雅量也还记得。
『你替她雇了保母,放学立刻赶来帮手,带孩子,品藻仍然卧chuáng不起,双眼没有焦点,看着天花板,像一个瘫痪病人。』
P.153
大家在二十出头,经不起打击,缺乏应变能力,孤苦的品藻幸亏有好同学帮忙。
好些时候,雅量记得她把那哭泣的幼儿紧紧抱在怀中,在沙化入睡,直至天亮,保母接更,她才去上课。
身上时时有股婴儿的酸臊味。
孩子扶著她大腿叫妈妈,她大惊失色,『不,我不是你妈,社会风气仍没开放,单身母亲受人歧视。』
贤媛没好气,『这是阿姨,叫姨。』
『不行。』雅量又抗议:『我是小姐,叫杨小姐。』
她对幼儿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