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尺沉重,妈妈在我最顽皮之际也会拿起尺作势yù打,事实这把尺从来未曾接触我皮ròu。
还有,就是几帧黑白老照片了。
幼娟这时打电话来,“妈妈的遗物,你全部装箱,待我来取。”
“妈妈没有太多遗物。”
“真是,她连一副耳环也无。”
“衣服不过是天天穿那种,而且都旧了。”
“我不管,别丢掉,全给我。”幼娟饮泣。
我改变话题,“你们快结婚了吧。”
“不说了。”她挂断电话。
接着几天,我每晚抽时间出来收拾母亲遗物,我把它们放进纸箱封妥搬回家待幼娟来取。
正如我所说,母亲遗物不多,总共三只箱子。
邵容说:“这一套红木傢具你也不要?”
“送给老金吧。”
“我们会好好保存。”
我说:“现在真红木也越发稀有。”
“紫檀一早已经绝种,一日我看电视,一个装修师指着地板说:‘这是紫檀’,笑得我。”
“邵容,我真替你们高兴。”
“老金与我都不知怎样多谢你好。”
我问:“店铺有眉目没有?”
“本来律师说,今日可知答案,可是,忽然出现对手,与我们竞投。”
“什么?”我好不意外。
“大家都没想到,这会是谁?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啊,”我说:“我找律师打探一下。”
“一竞投就不好得手。”
“你们出价多少?”
“老金资本有限,银行允借百分之七十,所以我们不可能多次抬价。”
“对方又出多少?”
“不清楚。”
“有这种事,一爿洗衣店……”
邵容说:“是呀,我叫老金看开点,不是你的,急也没用。”
我点头,“尽了力也算了,凡事不要勉为其难。”
“是谁对洗衣店有兴趣?”
我懒得理会,放了学与小棋逛街吃冰淇淋,是,我已经叫她小棋。
小棋同所有做纯数的一样,与世界的名利步伐有点脱节,比起读历史的我,又略为好些。
我们十分合拍。
工余时间忽然有意义起来,我不再寂寞。
一日,大雨,我吟道:“四月雨带来五月花。”
有人把湿漉漉雨伞收拢:“小哥,麻烦。”
我转头看到金矿,“老金,稀客,你怎么到学校来?”
“有急事。”他脸色欠佳。
“坐下慢慢说。”
“小哥,有人志在必得,以超过底价百分之五十价投洁如新店铺。”
“不可能!”
“事实放在眼前。”
“去,”我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到皇室地产问个究竟。”
我们匆匆赶到地产公司,负责洁如新档案的是一年轻华女,她笑靥如花,叫我们不好发作。
我开门见山问:“怎么一回事?”
那位刘小姐答:“两位先生喝杯咖啡,卖买地产一向规矩是价高者得,现在有客人愿意出价多百分之五十,我也正想找你,小王先生,对方有一个条件。”
“慢着,”我说:“为什么他要出高价?他是什么人?”
刘小姐答:“我不知他是什么人,我只与他代表接触。”
“他代表是谁?”
“一位周律师。”
我与老金颓然,真人不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