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说,“我是独于,没结婚之前,住在家中无所谓吧。”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她耸耸肩。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要嫁人其实很容易,”我说,“也可以说是很难的,恐怕你择偶的条件很高。”
“我不想结婚,”琏黛说,“我也不想同居,我只希望有一个伴侣。”
“那正是最难的。”我温和的说。
她无奈的笑笑,“你疲倦了吧,你可以随时告辞。”
“好的。”我站起来,说,“我有你的电话号码。”
琏黛送我下楼,到了楼下,我说:“我再送你上去,我怕梯间有坏人。”
她笑笑,又让我送她到门口,看她开门进去,然后才走。我没有吻她,什么也没有。
我相信我们都不是那种上夜总会去看节目的人了,早已过了那种阶段,如果真的谈得拢,不如在一起聊聊天。
第二天蓝刚来找我。
他问:“爸爸妈妈呢?”
“旅行去了。”我说,“两老很会享受。”
“两个人,不如玩双六,没有桥牌搭子。”他说。
“好的,”我拿了双六棋子,“宝儿呢,你没带她出来?”
“怎么可能天天带着她?”蓝刚说,“只在我有空的时候才找她,她是不是有空,与我无关的。”
我看他一眼,笑:“倒是很自私。”
“我从没说过我不是。”他说,“我不是那种乐意提携女人的男人,把她们从底下层救出来,连带她的一家也恩待,gān吗?我不是耶稣,也不是圣诞老人,一个人逍遥自在,乐不可支。”
“有老婆,”我笑,“冷暖也有人知道呀。”
“她知道我的冷暖有什么用?”蓝刚笑,“如果她一辈子靠死了我,真是想想不寒而栗!”
“如果你爱她,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说。
“那当然,如果我不是受薪阶级,大把钞票,一定娶个女人回来帮着我呢,我又没有那个资格,”他笑。
“宝儿知道你这种想法吗?”我问。
“她知道,但是女人有个通病,她们老觉得对别人如此,她是个例外,她有魅力来改变我。”
蓝刚笑了,我也笑。
我们玩到吃晚饭时候才出来,蓝刚与我又恢复了友谊。
晚间是想找琏黛出来,随后作罢。男人很难寂寞,偶然也有,却不是ròu体上的寂寞,我只希望有个女子了解我,站在我身边,支持我。
男人与女人关系渐渐淡薄。肯养着女人的丈夫已经少之又少,大多数是那种粗茶淡饭的男人,才想娶老婆,因为他们无法接触到其他的女人。
至于我,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蓝玉。
蓝玉会不会在寻找家明?
天气渐渐cháo湿,蓝刚早换上了短袖衬衫。
宝儿已被淘汰,现在跟着他的是一个叫作咪咪的女孩子。
他把咪咪介绍给我。我想:又是三个月的货色吧。
但这个女孩子有种罕见的天真,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一张圆脸纯得任人宰割。
他请我吃饭,我把琏黛约了出来。
琏黛很得体自然。
她说:“这种qíng形我见过很多次了。”她是指蓝刚频换女友。
我忽然想起,“那么,你说是在他没有去英国之前,他已经有这种习惯?”
“当然。”琏黛笑,“蓝刚那时候的女友,都早做了母亲辈啦。”
“你与他有多熟?”
“我们两姐妹与他是同校同学,不同班。”琏黛说。
“啊。你知道蓝玉这个人吗?”我问。
“那不是他的女朋友,那是他的妹妹。”琏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