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生活的要求,一向比你们低。”
周阿姨凝视我,“才怪。比我们高才真。”
妈妈微微笑。
“淑子,你与孝文究竟如何?”
“他为我母亲的事出了很大的力。”
“我早说王孝文天良未泯”
“有他帮手,真差很远,你知道我一gān兄弟都是别人的好丈夫,可惜丈夫却是人家的好儿子。”
“这等大事,不由他们不理。”
“还不是照旧看着老婆的脸色做人,真不明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这样厉害,衣食住行全是我们家的,还处处诉苦,把丈夫形容得禽shòu不如。”
“那是老式女人的惯技。”
“又还把男人控制得死死的。”
“你愿意做她们吗?”
“不要开玩笑了,简直连做人的基本等严都没有。”
妈妈同同阿姨很谈得来,可惜同阿姨不是常常有空来看妈妈。
“你来看着小公主这两条眉毛。”
周阿姨笑,“好浓好神气,将来做博士还是做专家?”
妈妈说:“什么都不用做最福气,有我一日,便保护她一日,我死了,我叫律师做地监护人。”
“别说赌气话。”
“我井非在气头上,人qíng世故,千年不变,我可托孤给谁?”
“你还要活到八十八岁呢,王家的人也不舍得小公主。”
“笑话了,王家挤满一屋不相gān的人,孝文的大姐一直住在娘家,最近姐夫也搬去同住,说是说照顾父亲,一边又把过继来的儿子往娘家拉,这过房儿子新近结婚,又有媳妇,又生了孙子,如今五个人陪着老太爷,小公主到了那边怕马上沦为小丫头。”
周阿姨只是笑,“你理他们呢,你根本不稀罕。”
“是呀,可是你看,我若没有收入,还不是等于苦qíng电影里的小媳妇。”
“得了,知道你能gān了。”
妈妈笑起来,她笑起来真好看。
不一会儿,周阿姨告辞了。
妈妈拥抱着我说;“妈妈只有小公主,小公主也只有妈妈,妈妈同小公主相依为命。”
我不介意永远同妈妈在一起。
过两日,爸爸来了。
先是向妈妈汇报关于妈妈的妈妈那些事,说完7了坐着叹气。
妈妈问他:“老人已经出了院,你还担心什么?”
爸爸说:“八月份你还去不去温哥华?”
“怎么不去,gān方百计移的民。”
“淑子,让我们到了那边重头开始吧。”
“那边反正有两间公寓,你住你的,我住我的。”
爸爸这次聪明了,他改变话题对妈妈说:“囡囡伏着时会得用双臂撑起胖头了。”
“什么,几时的事?’
“前天,要不要试给你看?”
爸爸抱起我把我放在chuáng上,我知道这是表演的机会,我用尽力气以臂力撑起头,左右看了着,向妈妈笑。
妈妈也笑嚷:“我好感动,我好感动。”
爸爸说:“让我同小公主住在一起吧。”
妈妈不出声,半晌才说,“到了那边再说。”
连我都听出事qíng有转机,果然,爸爸奴隶说:“我会珍惜这个机会。”
奇怪,爸爸究竟做错什么?
他说:“女儿快懂事了,会追究爸爸在哪儿。”
妈妈答:“这不是烦恼,世上已有太多单亲家庭。”
“可以避免的不幸,还是避免的好。”
妈妈抱起我,“囡囡,我们来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