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积的争执,我自然一一向小乔报导,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弃卖乖的机会。
小乔说:“大积真是有纹有路。”
我很委曲,“但我是为了你呀。”
“的确是,”她笑,“但忠qiáng,你真是小题大做。”
这三个月来,我们的感qíng始终没有飞跃猛进,反而是第一次往蒙特里尔渡周末的时候,她对我还亲密得多,我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做错了什么?没有哇,这一段日子循规蹈矩,正眼都没瞧过旁的女孩子,问心无愧,甚至乎洋妞来约我,我都不敢出去。
小乔以功课为重的藉口推搪我,次数越来越多。我彷徨起来。
我,为一个女孩子彷徨?是的,这一天终于来临。
一日中午我在房间喝茶做功课,百般无聊,走廊里的公用电话震天价响,我跑去听。
“是忠qiáng?”大积的声音,气急败坏。
“是。”
“小乔在酒馆喝得半醉,你快来。”
我大急,“你先照顾她,我马上赶来,是哪一家酒馆?”
“是美术学校转角那家。”
我三步作两步的飞奔到街上,驾车赶至酒馆。
还好,她并没有作倒地葫芦,我放下一颗心。
她依偎在大积肩膀上,大积用一条湿毛巾搭在她额角,皱着眉头。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次小乔喝酒事大,大积训起人来,没完没了,演讲词如huáng大娘缠足布,小乔以后没好日子过。
“怎么回事?”我问。
“我与尊、大卫、约瑟他们来喝杯啤酒,她已经独个儿喝得差不多了,跑到我们这一桌,问我好不好,我根本记不得她,她说:'我是小乔呀。'就把杯中的老酒喝gān,身子摇摇晃晃,我只好赶紧打电话给你求救。”
“约瑟他们呢?”我问。
“走了。”
我蹲下来看小乔:“来,我扶你回去。”
“你当心她,她看上去很不快乐。”大积说。
小乔忽然饮泣起来,这次不止眼睛红。
我说过我怕女孩子哭,立刻哄她,“看看,这又是为了什么?”
大积说:“忠qiáng,你好生照顾她,我还有一节重要的课,先走一步。”他一阵烟似溜走。
我扶着小乔说:“才中午哪,白天喝醉酒很辛苦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响。
我觉得我要开心见诚好好的跟小乔谈一谈。
我送她回宿舍,冲一杯咖啡,jiāo在她手中。
“老老实实,小乔,你这几个月来,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她用一本书遮住面孔,说道:“我不敢说。”
“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我引导她,“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我已经忍耐了很久很久。”
“说出来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忠qiáng,假如我心底很爱很爱一个人,应不应公开?”
“呵。”
“应不应该?”
“当然应该。”我连忙说:“现在时代不一样,女孩子可以主动示爱。说出来呀。”
“会不会招致对方轻蔑?”
我微笑,我才不会笑她。“不会不会。”
“真的不会?”
“我骗你作什么,”我说:“原来你为这件事烦恼?”我提示她,“反正你已经转校,目的也不过是为着接近这个人,谁都知道你的意思,不说也明白。”
“那么,”她拿开遮住面孔的书,“那么你替我同大积说一声吧。”
我如五雷轰顶,“大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