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妈妈,他喜欢一个人关在房中看书听音乐,把我分隔得远远,叫他都不应,我们各有各生活方式,无法迁就对方。”
“言重了。”
子凯摊摊手。
“同重远一起去渡假吧。”
“我要到非洲,他肯去吗。”
“你也太极端了。”
子凯苦笑。“妈妈,我记得你与爸爸的婚姻生活,真是充满诗qíng画意。”
卓太太含笑不作答。
“重还从来不会学爸爸那样,偶而带回来一件小礼物,使妻子觉得陶醉。”
“新派人也许不作与这个了。”
子凯并不肯定。
那天她回家,她同重远商量,希望分开睡房。
早上,他比她早一小时起chuáng,十分扰攘,使她也平白损失六十分钟睡眠,分开卧室,就没有这个烦恼。
朱重远一口答应。
他乐得这麽做,临睡前听点音乐是很大的享受。
子凯松一口气。
自此之後,两人各有时间出入,互不gān扰,气氛更加和睦,两人客气得不像话,冷淡得像普通朋友。
到这个阶段,重远与子凯还是互相信任的,很多要事,也坐在一起商量,于凯甚至觉得这样文明的关系也许可以维持一辈子。
当时,她还没有遇上王劲峰。
他是新同事,与子凯同级,起薪点较低,年纪也要小一两岁,英俊高大开朗,一进门便吸引全体女职员目光,他也似乎习惯接受这种注意力,不过对於卓子凯,他另眼相看。
因为子凯没有看他。
子凯觉得他是个大孩子,有时太过活泼,引得女同事哈哈笑个不停,可能不妨碍工作,但未免过度招摇。
子凯不欣赏嘈吵的男人。当日看中朱重远,一半因为他沉默高贵。
老板派下来一个计划,要子凯与小王合作,有心要子凯带他一带,子凯当然qíng愿与熟手共事,故此心头略感不快,被小王看出来,刻意迁就子凯,出乎意料地合作,使子凯回心转意。
他喜欢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外型特别清秀,神qíng稍见忧郁,相信是个内热外冷的女子。已婚,但完全没有太太型格。沉默寡言,工作能力高超。王劲搴打听到,在这间公司司任职四年,卓子凯从来没有与任何同事起过冲突,无论什麽事,经过她的手,都能平和解决,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本事。
王劲峰跟着发觉子凯衣服的主色徘徊在深蓝、白、淡灰之间,偶而配一双红鞋。
开会的时候,秀丽的子凯坐着不动,如一尊石像,冰冻,王劲峰的想像力开始游移,要什麽样的能量才可使这层薄霜融解?
一日他看到子凯坐下时藏青麻质裙子下露出一角银紫色花边衬裙,震dàng之馀,完全没有法子留意大会主席说过什么话。
他温柔地想,莫非已经决定追求她。、
或许是不道德的行为,但主权在子凯手上,她要是接受,旁人没有资格有任何异议。
子凯一点也不知道他有这种惊人的想法。
王劲峰邀请她工馀去喝上一杯的时候,她答应下来。
回到家里,也不过是看电视新闻,菲律宾籍女工人天天都做一样的菜式,闷得她怪叫。
王劲峰开得一手好车,呔盘像是他身体的一部份,挥洒自如。
子凯不会开车,与小王出差办事,无形中像是多了个司机,异常方便,她觉得是一种享受。
渐渐熟落了,把盏也颇有几句话可说。
话题由公转私,子凯始终把他当小朋友,令他烦恼。
“还没有固定女朋友?”子凯垂询。
王劲峰觉得她语气似个家长,不以为然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