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小祝悄悄把我拉在一旁。
他说:“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有男朋友!是阔佬。”他鬼鬼祟祟说。
我笑,“那我还在这里同你称兄道弟gān什么?”
“过渡时期?”
“你真会说话。”我向他睐睐眼。
我把办公桌上的功夫推来推去,老是不想做,我心已经散了。
中午买个汉堡包,跑到连卡佛去看古董珠宝,一边吃一边chūn,也不抬头看售货员的脸色,不知他们怎么想。
我变得这样吊儿郎当,眼看就堕落了。
回到办公室,我拾起笔来,略做几样功夫,已到下班时间,我便拾起手袋出门。
女大班看到我,很讽刺地说:“一到时间马上就走了?”
我只笑一笑,推门出去。
到了时间不走gān什么?会在这里等死?
谁那么本事,谁自己做好了。我是随时可以辞职的,辞工到什么地方去?到梅超群的金屋里去?
我笑了。
那日我在街上溜达很久,心很低沉。
据说是有命运的,有种女人嫁三次都做寡妇,有些每次都跟着拆白党,有些衣食不愁,有些注定要做人小老婆。
我很沮丧。
到底我的命运如何?
在我前面有两条路可走。要不一直做到老,自供自足也有其一定的乐趣,嫁了人继续做,怀着孩子也继续,到五十五岁拿公积金退休,倒不是辛苦,而是闷,天天自公司到家,家回到公司,去年就腻得想大声尖叫,不要说是三十年。
另外一条路,就是梅超群为我铺的路。
我踯躅回家。
梅家的司机前来对我说:“你回来了,古小姐。”
“是。”我讶异,“梅先生在这里等?”
“不,是梅太太。”他非常尴尬。
我转过头去,还来不及出声,梅太太已从房车里出来。
她穿着套名贵的丝服,首饰配得无瑕可击,但是忧伤布满她的面孔。
梅超群还说他的妻子不会在乎。
我朝她点点头。
“古小姐,我在这里等你良久了。”
“我在逛街。”我也不知为何要向她解释。
“我女儿也在车上。”她嚅嚅地说。
“是吗?”我看着她,“梅太太,有什么话说吧。”
她很沮丧,“我的jīng神非常困惑,我丈夫老是在外头有女朋友。”
“那你应该同他离婚。”我说。
她很可怜地看着我。
我笑,“啊,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我并没有跟他怎么样,我们不过是朋友。”
“听说你们一起去看房子。”她说。
“不是一起买房子。”我提醒她。
她还是看着我,我不想再说下去。“我要上楼了。”
“古小姐!”
“没有什么好说的,梅太太,他是你的丈夫,忍耐在你,分手也在你。”
“古小姐。”
我转头,是他的女儿。儿
“古小姐,你听我说。”
“叫我离开你的父亲?”我笑。
我笑:“但如果不是我,也会是其他女人,你与令堂难道就这样逐家逐户哀求以渡馀-生?”
她怔住。
我说:“我不是问题,我认识梅先生已经有些累,如果要跟他,早跟定了,但我们始终是朋友,我们的感qíng很好,但相信不会有很大的发展。”
梅小姐同梅太太说:“妈,我们回去吧,古小姐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