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贪财的女人。”
“贪财两个字还凿在额角不成。”何甲说。
“你若果认识她,你就不会这么想。”
“罢哟,一个男人当然把他心目中的女神想像得十全十美。”
我生气,“我不是那种盲目的人。”
“那么你有什么解释?”
何甲哈哈突起来,然后非常讶异的说:“你自己天真倒也罢了,怎么qiángbī全世界的人也陪你天真?”
“我去问她。”
“别傻,这样会吓走她,你有什么资格收买她的灵魂?即使她是自由身,她也有权不选择你的,你这个人真是。”
何甲说来句句是道理,不由得我不三思而后行。
“你听我的话,一切听其自然,不要cao之过急,该你的就是你的,”但又叹口气,“天下女人那么多,又何必跟人家争老婆。”
我撑着头想很久,“也许是,但我喜欢她。”
“含蓄点,没有人比好色之徒更可怕了。”
丁香与她丈夫分居。二世祖住在祖屋里,应有尽有,丁香住自置的公寓。
圈子里每个人都猜测二世祖未曾尽过做丈夫的责任,几乎每一个仙的开销都由丁香自己负责,但没有人知道丁香为什么不离开他。
没有人知道。
丁香的工作很辛劳很吃重,但她独自挑起担子,勇往直前,永不言悔。
我也问过她,她说:“一个人嘛,总得做,不做gān什么?坐在家中尽发霉。”
“一个人?你不是有夫之妇吗?”
她笑,“你何必故意挑剔我的语病?”
“事实是嘛,”我说:“背着个丈夫独自生活,这种困难我从来没有听过。”
丁香转过头来,“你说话太不含蓄了。”然而语气还是温和的。
“我不应该触及你的私隐。”
“城里公开的秘密,也算不得是什么私隐。”
“丁香,你这样日日生活在痛苦中,不打算自救?”
她沉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改更你目前的生活qíng况呀。”
“如何改良?”她问:“劝我离婚?成年人哪有如意的事,当然得作某一个程度的迁就,谁不在受委曲?或是工作上的,或是婚姻上的,谁能为所yù为?总得付出代价才行。”
“你的代价未免太大。”
“我不觉得。”
我苦笑,“chuī皱一池chūn水。”
“你知道就好。”她微笑。
“是因为你仍爱他?”
“爱有很多种,在某方面来说,是。”她颔首。
“我认为他对你并不怎么样。”
“人们对富家子总有偏见!以为他们享尽人间清福,其实他们也有痛苦。”
“是。”我讽刺的说:“乘坐哪一辆劳斯莱斯呢?真是痛苦。”
她白我一眼,不言语了。
我仍为她仍然爱她的丈夫。
我的朋友何甲跟我说:“张丁香这段婚姻,维持不了很久了。”
“怎么这样说?”我吃惊,并没有因此大喜。
“她丈夫有外遇。”
“什么?这么好的妻子还要揽外遇?啥道理?”
“外遇是彭玲玲,你明白了吧?”
彭玲玲是着名的女歌星。
“不是说没钱吗?”
“没钱?”何甲笑,“有人肯放太子账,奈何?”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丁香呢,她怎么想。”
“她还未知道吧,你这样关心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