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在东京渡假。清晨我下楼取车上诊所,她站在车房门口,浓雾微雨中,她连伞都没有,一件银狐大衣,呆呆地淋得通湿,象牙色的脸,漆黑的大眼睛。
“衣莎贝!”我惊诧地走过去,“你看你淋得这个样子——而且你应该在伦敦,又没有假期——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笑,轻轻的抱住我,我来不及闪避,她低声说:“我回来看你,我想你。我睡不着,伦敦太远了。”
“爸妈知道你回来了吗?”
“不,他们不知道。”她抬起头,她吻我。
她的嘴唇这么芳香柔软,身体温暖,我只是个男人,有那么的一刻意乱qíng迷,我推开她,“不能这样,衣莎贝。”
“为什么不?”她问。
“我是你的教父。”
“我们并没有乱伦。”
“实际上没有,jīng神上已经犯了错误。”
“你爱我吗?”
“我爱你如女儿。”
“我是个女人。”
“我女儿自然是个女人。”
“是否你害怕对妻子不忠实?”
“不,结婚之后,我并不单单与妻子上chuáng。但不是你,衣莎贝,永不,我们两家是世jiāo,如果我有儿子,他会娶你,我们不能这样,衣莎贝。”
“你妻子不能生育,我可以给你很多孩子。”
“闭嘴!衣莎贝。”
“我爱你,从三岁开始我就爱你,我不好放弃的,你会懂得,我爱你多过世上一切,多于我的生命。”
“FORF——K‘SSAKE!衣莎贝,我们不是在演一出爱qíng剧!”
她绝望的说:“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什么也不要看。”
我开车把她送回家。
我向余维廉暗示发生过什么,衣莎贝又再次被送到伦敦。我们两家人简直成为陌路人,妻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她当初并不知道事qíng的严重xing,她笑道:“如果她不是余维廉的女儿,如果我们不是自少看大她,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多少七十岁的老头子还有十九岁的qíng妇。衣莎贝是个美丽的女孩子,她xing感,我并不介意你有这种qíng妇。”
我的想法与妻子完全两样,我害怕。我害怕见到衣莎贝,我很清楚我自己的为人,有一日我会受不住而崩溃下来,我只是一个男人。
过了平安无事的六个月,我到欧洲开会,住在法国鲁昂的酒店,一日睡到半夜,酒店房门忽然被打开,有人说:“谢谢,这是小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我张开眼睛,门已被掩上,一个朦胧的身影,一眼便认出是谁。
我坐起来,“衣莎贝。”
“我冻死了!”她呵着气,“我的天!我从火车站一直走到此地,三哩半路!”声音是颤抖的牙齿打战。
“衣莎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掀开毯子。
她匆匆脱掉靴子,钻到我被窝来,混身冻得像一块冰。我并没有推开她,因为她真的冷得嘴唇发紫,几乎要痉挛,我拿起电话叫一大杯热咖啡送到房间来。
“衣莎贝。”我摇头叹惜。
牛奶咖啡送到,我灌她喝下去,过半晌才好一点。
“为什么?”我问。
她不答,伏在我身上,抱住我。
“你的功课如何了?”
她不答,把脸贴在我胸膛上,呵气。
“你真会在路上冻死,这可不是玩的。”我说。
她转头,把面孔另外一面贴在我胸上,“我可以听见你肚子咕咕叫。小时候我最喜欢伏在你身上睡觉。”
“但你已不是孩子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