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真害怕了,退后一步,绕路匆匆上学去。
在学校里,马逸迅追上来,“安真,安真,你为什么不睬我?”
安真见他问得那么有趣,不禁回头嫣然一笑。
少女的娇嗔叫那年轻人神往,他松口气,“不是说在设计上有点困难吗?”
安真点点头。
“三时在图书馆见。”
安真说好。
马逸迅提醒她:“建筑系毕业生只得入学生四分之一。”
安真立刻感觉到压力,小脸上添了yīn霾。
马逸迅又即刻安慰她:“不过安真你成绩平均。”
这时,另外有同学过来同安真说:“星期六聂健人家开舞会,你也一起来吧。”
安真摇头:“我家里有事。”父母一向不准她参加这种舞会。
同学不以为然,“安真你什么都好,就是反社jiāo。”
可是马逸迅反而高兴,“我也没空。”
“你,”同学揶揄他:“你是安真的侍从,安真说什么都是命令。”
马逸迅涨红面孔。
待同学走了,安真转过头来问:“他们为什么那样说?我是那么霸道的人吗?”
马逸迅看着安真的苹果脸,忽然温柔地说:“你这蠢女。”
“什么,你说什么?”安真笑着把一本笔记簿朝他丢过去。
放学,马逸迅替她补习完毕,安真带着茅塞顿开的快感回家。
经过二楼,看到人影一闪。
她警惕地轻喝:“谁?”
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是安真吗?”
“是,你是谁?”
“我是芝兰的朋友甄子谓。”
他自楼梯后走出来。
呵,长得真是英俊,皮肤金棕色,不像是纯种华人。
安真诧异,“芝兰叫你在这里等?”
他笑答:“是。”
“为什么不到二楼她家去?”
这甄子谓倒也老实,“芝兰的家人不欢迎我。”
安真掏出一楼锁匙,开了空屋的大门,“你不介意的话,请进去等。”
叫人看见了,特别是房东车先生,可能会召警。
“谢谢你。”
安真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芝兰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安真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芝兰说过,如果墙有耳朵……这个huáng昏,它一定会听到qíng话绵绵。
安真一边抄笔记一边咕哝;年轻qíng人,有什么地方可去?双方家长都不赞成子女谈恋爱,戏院、咖啡室,都不能久留,偏偏他们又有说不完的话。
天快黑了,芝兰上来找安真。
“一起去吃猪扒饭。”
安真笑,“功课忙,我不去了。”
“谢谢你,安真。”
安真似有预感,“芝兰,你小心点。”
芝兰笑而不语。
“忻伯身体如何?”
芝兰凄然答:“医生说只不过等日子罢了,半夜,时常听见母亲伏在他身上哭泣。”
安真爱莫能助,低下头来。
“日后,她打算返回内地靠亲戚,我绝对不会跟她回去。”
安真冲口而出:“那么,同甄子谓结婚吧。”
芝兰忽然伸出手来,拧一拧好友的面孔,“你真可爱。”
安真当然听出语气中的贬意,可是不明白芝兰为何揶揄。
这时,车先生咳嗽一声,“谁,谁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