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阳嘴角笑容变深,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自然天成的气度威仪。「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真心?」
他黝黑的深眸对住蝶雨那对复杂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笑容更是让她不知所措、旁徨无依。
「既然如此,小女子向你谢过。」
她福了福身正yù返家,却听见他道:「我是特地来帮你忙,瞧瞧你需要什幺?尽管向我开口。」
「我会想办法将爹爹送往京城,不劳公子费心了。」蝶雨连忙拒绝。
她现在只一心想要逃开他,尤其是他那两道慑人的目光。
蝶雨后退一步,左阳却动作极快地攫住她一双藕臂,眉眼dàng开一丝邪谵的笑意,「我看得出来你爹带病在身,是不适合长途劳顿。」
「多谢您关心,我已雇了轿,不会有问题的。」她垂下脸,以便回避他那两道犀冷不驯的目光。
「你也知道得了痨病的人最忌讳坐轿晃动,这幺一来,非但会加重他的病qíng,更会令他难受又不舒服。」他凝住她的脸庞,扯开唇角说。
蝶雨一震,瞬间转身瞪着他,「你知道?」
「这种事qíng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你还以为能够瞒我到几时?」他冷冷嗤笑,表qíng一转讥讽。
她两肩一缩,心头一阵抽搐,脆弱的眼泪已含在眼眶中回dàng,转眼就要落下
「别这幺爱哭嘛!我只不过是想帮你。所谓送佛送上天,既然我已经帮你找了屋子,何不让我好人做到底呢?否则,放任你一个小姑娘胡搞,我还真是于心不忍啊!」左阳挑起眉,黝黑的深瞳底敛过两道紫色幽光。
蝶雨浑身僵直,就连话语也凝滞住……
「考虑得如何?是不是愿意听我的?」他对住她慵懒的一笑。
「那你说该怎幺做?」既不能坐轿,又能如何?
「我已派人订做了一张舒适的推车chuáng,好让人将你父亲安全送抵京城。」他特意趋近她,低沉嘶哑的语调里揉人了一抹危险的笑意。
她咬了咬下唇,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为她做这幺多,她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啊!
蝶雨张大着一双迷离如星的眸子,凝睇他dàng着谵笑的眉眼,「你没必要帮我的。」
左阳漾开笑靥,幽邃的眼攫住她惊疑不解的眸,略瞇起眼道:「因为……我喜欢你。」
蝶雨蓦然抬头看他,久久无法从他的话语中找回应对的能力。
半晌,她才苦笑地摇摇头,「公子,你别开玩笑,小女子与一般姑娘不同,无法与你玩这种『感qíng游戏』。」
说着,她便用力推开他,逃也似的折返屋内。
「等等——」他霍地喊住她,带笑的眸子充满暧昧,「姑娘你也知道北京城里现在大伙流行玩的『感qíng游戏』?」
由于清朝民qíng逐渐开放,男女之间的婚约也渐渐由媒妁之言转为自由相恋,不过,这也仅限于较开发的大城市,尤其是在贵族身上最为明显。至于普通的小老百姓对于这种开放的恋爱择偶,仍多采不苟同的态度。
难怪左阳会对她投以这种诡谲的眼光,他实在很好奇这女人对他口中所说的感qíng游戏究竟懂得多少?
「我!」
蝶雨当下一楞,被他俊眸中所流露出的邪魅冶笑给慑住了心魂,心头紧紧jiāo织着紧张和忧焚……
「是我说错话,还请公子把它给忘了。」她揪着裙摆,声音也变得颤抖。
「你何须防我像防贼似的,莫非我对你好,真会让你害怕成这样?」他撇开唇,浅浅的笑意恰如其分地击中了蝶雨的心房,久久无法释怀。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已经被他bī得无路可退,连话都不知道该怎幺说才能表达得清楚。
「不是这个意思更好,你赶快回去整理,我的人还在转角口等着呢!」
左阳猖狂地一笑,随即回身转往蝶雨所租赁的小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