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过去这几天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基本可以排除被本地居民跟踪的风险。现在唯一可疑的人物只剩下章浪,无论如何,司施都不想再同他产生瓜葛。
“行,那你在线上敲一下班长。”钟媛也觉得避免和章浪正面接触是最好的选择,“或者我到场之后帮你提一嘴也行。”
一星期很快过去,最后一个工作日来临。
周五这天早上,司施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一个脑袋从熟悉的车窗里探出来,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晰,脆而亮的声音倒是传得够远:“嗨,司施姐!”
“终于又见面了。”姚以棠扒拉着车窗招呼她,“快过来跟我坐一起,这样聊天方便。”
司施心里的讶异刚冒出头就被压下去,转念就意识到姚以棠多半是有什么事情,一个是裴弋的妹妹,一个是裴弋的下属,搭一趟顺风车无可厚非。
于是她向薛文映点头示意,放弃了副驾驶的位置,姚以棠早早拉开后座的车门,就等她坐过去。
“早上好,姚小姐。”
司施想起上次吃饭的时候就听姚以棠说过,她现在不工作,在家里全职备考,遂问道,“你要去哪里办事吗?”
“早上好呀司施姐,别叫我姚小姐,这么叫也太生分了。”姚以棠半嗔半恼地看了她一眼,“跟我朋友一样叫我小棠就可以了。”
司施早已见识过姚以棠自来熟的潇洒派头,从善如流更改称呼:“小棠。”
姚以棠这下满意了,主动挽过她的胳膊,解释道:“我和朋友约好了要去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探店。上次我不是把口红落在我哥的车里了吗,今天就蹭了一下小薛的车,顺便让他帮忙把口红取给我。”
司施点点头:“这样。”
姚以棠话闸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种热络并不显得聒噪,不惹人反感,相反,司施在她身上看见了久违的生机,只觉得新鲜和有趣。
姚以棠不是只顾着自己不管他人死活的性格,分享完自己的一大堆兴趣爱好,反问道:“司施姐,你一般周末,或者平时有空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
司施想了想,说:“就躺着,刷刷手机睡睡觉什么的。”
“我还以为你会说喜欢看书看电影之类的。”和预想中的答案不符,姚以棠吐吐舌头,干脆省去铺垫,有话直说,“我今天要去一个小说作者的签售会,你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
司施还没意识到不对劲,只当姚以棠脑子活泛,话题也跟着跳跃,笑容款款:“是你喜欢的作者?”
“是。”姚以棠毫不犹豫,“虽然我看过的书不多,但她在市面上出版过的作品家里都有,我也都看完了。”
“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看完的书。”她一脸骄傲道,接着又露出有点难为情的笑容,“实不相瞒司施姐,我阅读量很少,虽然都说学生时代是人的审美和表达最应该接受教育和塑造的时期,但我这人从小就坐不住,很多经典的口碑好的作品我死活看不进去。”
她边说边叹了口气,“也可能是我领悟能力太差的缘故,很多别人讲得头头是道的东西,我根本就没理解不了,越看越气馁,到最后索性就不看了,眼不见心不烦。”
司施表示她不是一个人,自己和她有过同样的心路历程:“尤其现在年龄渐长,反而越容易浮躁,静不下心来,很多大部头都啃不下去。”
“但后面我也看开了。”司施说,“阅读不是为了比较。每个人的大脑构造,人生经历和兴趣爱好都各不相同,对有的东西来电,对有的东西不感冒,这都很正常。”
“你不是有喜欢的作者吗?那与其说是理解能力差,不如说是有你自己的阅读偏好。比起阅读范围的广度,或许你潜意识里更加追求的是阅读某部特定作品的深度体验,这样也没什么问题,反而更私人更别有洞天。”
和姚以棠一样,司施曾经在学生时代也有过一位喜欢的作者,当时微博刚刚兴起,那位作者的粉丝数量众多,她关注对方过后试探着发过几条私信,都没有得到回应。
如果有人点开她的微博主页,就会发现此人的微博里一条原创内容都没有,入目只有满屏的转发和抽奖,活像一个工具属性点满的小号。
她从不在任何网络平台公开发表自己的想法和心情,就算是在中学时期,老师布置下来每天都写一则日记的任务,并表示不会收上去批阅,纯私人性质,只为了让同学们养成随手记录的习惯,顺道提高写作能力。司施也只会按部就班地,像写新闻稿一样,不偏不倚记录事件本身,绝无在日记本里如实吐露自己心事的可能。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学着用上帝视角审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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