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到就是她们搬过来,孙少友总来帮一把,苏潋不想给人添麻烦,她都从家里楼上搬到楼下了,还是走的楼梯,没那么弱不禁风。
“我搬得动,你遛狗吧。”
孙少友只把狗绳递给了她:“你都出汗了,别逞强。”
苏潋没穿大衣,白色蝙蝠衫,蓝色牛仔裤,百搭的板鞋,轻装上阵,然而里里外外跑下来,发际线末梢镶着一颗颗滚圆的汗珠,像被雨水浸过的小白花。
孙少友看着电梯间平面镜里白白净净的女孩,舍了拘谨,直呼其名:“苏潋,你真毕业了?看着很小。”
苏潋谦逊道:“我穿得幼稚吧!”
“你学播音的?”
啊?苏潋还没转过弯,已经到了八楼,她谢过孙少友,将纸箱放进客厅,折回去想接着搬,出门又看到了孙少友,他把腰果放回家,拿了先前烤的心形栗子山药流心面包,一盘三块,没用奶油,是用粗粮做的。
孙少友笑眯眯的:“我去搬,你尝块甜点,另外两块送你妹妹和爸爸。”
搞反了吧?要送也是她送,苏潋不想自作多情,但孙少友殷挚的目光,让她大条的神经瞬间清明起来。
她俏皮地笑:“你做得很棒,给我吃浪费了,我减肥呢。”
“你都这么瘦了还减?就尝一口,不瞒你说,我特意做给你的,苏潋,我那天看到你吧,心里像装了弹簧,突突跳个不停……”
苏潋亮出杀手锏:“你的甜点数量不够,我家四口人,爸爸,老公,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只给爸爸和妹妹,我老公会说我忽略他,你拿回去,留着吃吧。”
“老公?你……结婚了?怎么买房和搬家,你老公都不出现?”
“我不是搪塞你,但也不想给你看结婚证,我们没那么熟。”
孙少友的毅力比苏潋想得要强,他的笑转眼无影无踪,不是对她已婚的心寒,而是对她婚姻生活的忧灼,他甚至白日做梦了,如果苏潋面露悲戚,他舍命都要救她出水火。
“他对你好吗?你们夫妻关系好吗?”
“我们挺……”
“还行吧,离不了!”
苏潋的“好”字还在嗓子眼,江淮冷冽的声音,和电梯开门声一起传了过来。
他背着军包站在一米外,硬挺的身躯像一座黑色石碑,溢着肃杀之气,有些天没打理自己了,又舟车劳顿,头发胡须纷乱芜杂,像麦田里的杂草,横蛮丛生。
孙少友的豪言壮志,在看到江淮阴鸷的寒光时一败涂地,这种体型,这种压迫感,他得舍几条命才行啊?然后是满肚子惊异,苏潋这么娇柔的女孩,竟嫁了这么个人,美女与野人邻居版啊。
“野人”还朝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问:“甜点还送吗?还是你自己吃了?”
眼瞅着剑拔弩张,孙少友手无足措,拿着面包往嘴里塞,苏潋拽走江淮:“我东西没搬完。”
江淮手嘴并用,腋下还夹了两个,一趟把苏潋的十几个包全拿了上来,放在客厅的地毯上,往四周看了眼:“爸跟小胡呢?”
苏潋捡出洗用品,放进卫生间:“爸爸旧家难舍,还住在菁华苑,过几天再来,小胡回老家了,有了房,她就能把户口迁过来了……机器都买好吗?”
“订金都付过了,年后提车。”
“培训结业了?”
“还差一点,以后再补。”
“不知者不罪,你刚才有点过了。”
江淮五体投地,苏潋在说话技巧上胜他一筹,总会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把想说的话说了,安插得巧妙自然,就像她维护孙少友的话,如果进门就讲,江淮肯定会动雷霆之火,聊得正欢呢,忽然来一句,他泻了的火,反燃不起来了。
他比原计划提早两天回来的,起因是江平的一条信息。
按江淮的指示,江平和章亮一块儿过来为苏潋搬东西,在走廊与孙少友遇上,章亮怕迷路,拍了张苏潋家的大门照,被孙少友当作居心叵测的猥琐男,凶狠告诫了一番。
江平立刻嗅出反常,给江淮暗中通气:“那语气,那眼神,那神态……好像他才是这屋的男主人,嫂子就是他老婆,不,老婆都不止,得是女神级别,哥你得留心了,别被偷家,不是兄弟我吹牛,外面的野狗发没发情,我一看就知。”
江淮正分辨着无花果新品种的优劣,如果是别人,肯定会骂是游思妄想,但江平现身说法,话糙理不糙,他随即买了回程票,走得急,没买到机票,买的绿皮车,还是无座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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