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李妈一起带到土匪山上。
“婆婆,你起来了没有?”门外忽然传来蓝若水的声音。
“还没起。有事进屋说吧。”舒蝶宿边由李妈侍候着穿好衣裳边应道。
蓝若水应了声好,清秀的脑袋探入房内,看到李妈也在屋内,于是冲着舒蝶宿贼贼一笑,“我还是在园子里等娘吧。”说着已经消失在门外。
“这媳妇的毛躁还真像你这个小婆婆。”唉。李妈在心中怀念着她那位已故去的小姐,那样的端庄稳重,如今似她这般的大家闺秀真是越来越少了。
“哪里是像我,分明就是像她爹。”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心虚地补充着,“只有山野村夫才会这般毛躁。”
只顾着为她梳理一头青丝的李妈似乎并未察觉出她话中的漏洞百出。要知道在此之前,密派的探子可没探出蓝若水的爹是山寨大王这件事。
原本别人说山下女人做什么都磨蹭她还不太确信,可在花园等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姗姗来迟的舒蝶宿,这让蓝若水算是彻底信服了。就套两件衣裳、抹把脸再梳个头,怎么就能花这么多的时间呢?
眼神由上至下细细打量了一遍舒蝶宿,不是过去没好好打量过,而是从未就爹的角度去打量过。爹喜欢的女人,呵呵,还是她蓝若水亲自挑的。果然就是一个字——美。
“若水?你急着找我?”舒蝶宿对着看自己看到眼睛发直的人巧然一笑。
急找?就在自己等她的这一个时辰内都够血洗一个村庄、去法场劫一个死囚了,若是急事还会这样捺着性子等?自然是不急但非问不可的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娘可知道我爹的下落?我昨日接到飞鸽传书,有山上的事要告知他。”
舒蝶宿被蓝若水这样直接的问法给问蒙了,不懂蓝若水言下之意,所以只能含糊其辞:“你怎么来问我……”
蓝若水看到舒蝶宿娇羞的样子,不由生出逗弄之心来,“难道是我眼花了?昨晚我和承嗣回来得晚,经过婆婆房前时,恰巧听到李妈在说什么床板断了之类的话。更有意思的是,我们竟然看见一个黑影由婆婆的房间跃出,那个黑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若水。快别说了。”恍悟自己和大鹰的事已经被承嗣夫妇撞破,舒蝶宿不由又羞又窘。
蓝若水含笑牵起舒蝶宿的手,问出了她一直想确认的事,“你是真心地喜欢我爹吗?即使他是个山贼,还是个不见财忘义、不为非作歹的穷山贼?”
“我若是个对身份钱财耿耿于怀的人,当初也不会接受你成为承嗣的妻子了。我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她从来都不是个势利之人。而因为年少时的为财而嫁,更让她懂得了珍惜眼前这段感情。
舒蝶宿的表白让蓝若水异常满意,正想开口,忽然噤了声,眼神望向竹林。
舒蝶宿跟着看向竹林,却不太明白蓝若水看的是什么,很快的,就看到一个宽厚的身影缓缓自园子的竹林间走了过来,来者正是振远的镖师武纲。
武纲冲着舒蝶宿呵呵一笑,“夫人好。”又望向蓝若水,“少爷让我来找少夫人取库房的钥匙。我听李妈说你和夫人在园子里。所以特地过来相寻。”
“武大哥,近来一切可好?”舒蝶宿冲着武纲礼貌地颔了颔首,他是为数不多的知晓自己真正身份的外人。十四五岁就进了振远镖局当镖师的武纲,曾跟着汪南甫一起打的天下。在汪家遭遇变故时他正巧押镖在外,几年前若非他鼎力相帮又召回了一群镖师,年纪尚幼的汪承嗣也绝无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内便重振汪家。
“多谢夫人记惦,少爷待我就像自家人一般,日子过得自然是好的。”武纲说时,看着舒蝶宿的眼中有抹异样的神采一闪而过。
“那我就放心了。”
“啊呀。我钥匙不见了。武叔不如和我一起回房看一下吧。”蓝若水摸到自己空空的腰间,不由惊呼出声。没意识到自己打断了武纲和舒蝶宿的对话,更没注意到武纲眼中片刻的失望。
“那我先回房了。若水你忙完再来找我吧。”舒蝶宿向武纲欠了欠身,款步离去。
“武叔,武叔,我们走吧。”
蓝若水唤了两声,武纲才由那抹翩然而去的背影中收回视线。冲着蓝若水很是恭敬地点了点头,“少夫人带路吧。”
蓝若水大大咧咧地走在了前面,因而未曾看到身后那个人脸上渐渐阴沉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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