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给武大哥了?”舒蝶宿给蓝若水倒了杯水,一双眸在若水的脸上细细打量着试图寻找和水大鹰相似之处。不过若水那细巧的面容显然是完全禀承自她那出身书香的娘亲。
一口饮尽杯中的茶,用袖子抹了抹嘴,才满意地笑道:“给了。多亏秋婵在厨房捡到了。我都不知什么时候丢在那里的。”
这点显然是来自其爹而非娘,总算还有些像水大鹰的地方。
“若水,我和你爹……”
“准备何时成亲?”她不知爹何以会突然下山又从蓝若水的房间冒了出来,不过想到自己亲手促成了一桩姻缘,心中不由溢满了得意。
“你和承嗣可以接受吗?”虽然早已明了他们的态度,可还是忐忑地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蓝若水未及思索就给出了答案,“承嗣若是知道你和爹真的走到了一起,也定也会替你们高兴的。”
舒蝶宿不由松了口气,笑容也舒展了不少,“如果你们这里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准备和大鹰去土匪山生活。”
“山上的日子这么清苦,你能适应吗?”蓝若水曾经一直在担心的是爹会不会愿意下山,却没料到舒蝶宿竟然愿意为了爹去山上生活。
忽然响起的叩门声打断了舒蝶宿和蓝若水的谈话。
舒蝶宿分明记得自己关照过李妈别让任何人打扰到自己,所以有些奇怪地问道:“是谁?”
“承嗣。”门外的声音短促地答道,声音中少了惯有的温和。
“呀,承嗣不是应该去押镖的吗?怎么会回来?”蓝若水一听是汪承嗣,便抢先起身开了门。
汪承嗣显然未料到蓝若水会在舒蝶宿的房内,不由一愣,“若水?你没去镖局?”
“我和娘谈些事,过会儿就去。承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知为何,蓝若水感觉到丈夫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没事。”汪承嗣避开蓝若水探视的眸,径直望了望舒蝶宿,注意到她唇边那微微扬起的笑容,心不由沉了沉。
“若水,去帮我蒸个蛋来吧。忙了一早上还没吃过东西。”
舒蝶宿听说了汪承嗣在用话语支开蓝若水。他有事要找自己?很严重吗?否则不可能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僵硬。这样的汪承嗣让她不由想到了十年前。
“好。”蓝若水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
“还有,若水,十年前土匪山的大当家是你爹吗?”汪承嗣的问题恰巧也提到了十年前,这让舒蝶宿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
“是呀。我爹从我出生起就是土匪山的大当家了。怎么了?”蓝若水并未听出话中的玄机,照实回了汪承嗣的话。
“我随口问问的。你去蒸蛋吧。”汪承嗣扯出的笑容已经显得异常勉强。
“好。很快。”蓝若水迈着轻盈的步子才离开,汪承嗣撑着门框的手已仿佛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般地向下滑去。
“承嗣,你怎么了?”舒蝶宿连忙上前去搀扶汪承嗣坐下,汪承嗣仰起的脸上已写满了深深的哀憾事,“蝶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若水?”
“和十年前的事有关?”舒蝶宿已无法阻止心中的恐惧感。老天,千万不要,不要让这件事和水大鹰有关。
“你自己看吧。”汪承嗣无力地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人已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手指无力地一松,信纸飘落处只剩下一张苍白的面容。十年前汪家的灭门之祸竟然是土匪山的杰作?而为首的凶犯正是土匪山的大当家?
“怎么会这样的?原本我已经接受是流寇作乱的事实了。原本我已经放下不打算追究了。可为何偏偏要让那个人是若水的爹!那个杀人放火的凶手为何会是我妻子的爹!”这样的失控的汪承嗣是如此陌生又是这般熟悉。十年前被淡忘的一切原本以为会永久地尘封,可如今它却已最残忍的方式卷土重来。
“我爹怎么了?承嗣你刚才说什么凶手?”蓝若水走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去厨房或许可以顺带为舒蝶宿捎些吃的,所以又折了回来。可是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听到的是汪承嗣对自己爹的控诉。
“若水,我不想瞒你。你爹可能是十年前血洗我汪家的凶手!”他深深地叹息,瞒不住的。如果一切都是事实,他连面对若水都不能,更何况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下去。
“你胡说!我爹从来不枉杀无辜!”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的爹,即使是自己最心爱的人。
汪承嗣从怀中掏出一个描着古怪图腾的铜环来,“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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