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总领这才让出道路。
皇上竭力冷静了一下,才道:“现在你可以起来了。”
陶墨站起来,低头不语。
皇上又握拳咳了一下,解释道:“那个——下午我应了弦之不再奢望你和他,去求自己的姻缘。我看晓笛衣着气度不象小厮,又一看就是断袖,我还以为他是弦之为了补偿我,特意寻来赠我的。”
陶墨一怔:“皇上答应弦之什么?”
皇上尴尬道:“不再奢望你和他。”
陶墨眼睛睁好大:“我?”
皇上皱眉:“怎的?你不知道朕心悦你么?”
陶墨不可置信:“皇上心悦的不是弦之么?”
皇上不以为然:“就不能同时心悦两个人么?”
“一个人……”陶墨艰难地,“怎么能同时心悦两个人?这算什么心悦?”
皇上烦躁起来:“为何不能?若是男子能封后妃,弦之就是朕的皇后,你就是朕的贵妃!你那个朋友袁晓笛,也会是朕的妃子!”
他指点的手突然停滞,因为他看到陶墨眼中浓浓的失望。
他突然后悔说了这么多。
“舞文!”
顾射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渊停岳峙的青年。
顾射一把抱住陶墨,用力紧了一下,然后推开:“去假山那里等我。”
陶墨看了皇上一眼,默默地走了。
皇上看到陶墨径自离开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十分惊诧,忙四下寻找。
顾射身后的青年冷冷道:“我点了他们的穴道。”
“你——一个人?点了那么多人的穴道?”皇上的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哆嗦。
“对。”青年显然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你们何时来的?”
顾射眼冒寒光:“你封后封妃的时候。”
青年拔出剑来:“你知道袁晓笛是谁么?”
皇上不敢相信地:“你的人?”
青年脸上终于掠过一丝笑意:“对。”
“这——”皇上努力解释,“是误会。”
青年只是看着那把剑,好像在看哪里没有擦干净:“我知道是误会。你若是知道他是谁、我是谁,一定不敢打他的主意。”
“你是——”皇上不敢肯定的,“当今天下有如此身手又是断袖,又如此年轻,难道是袁傲策?”
袁傲策讶异地看他:“我以为不会有几个人记得我了。”
皇上讪笑:“怎么会?纪辉煌一死,你就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
袁傲策懒懒道:“好吧!既然只是误会,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误会下去了。”
皇上忙道:“不会了不会了。”
袁傲策将剑插回鞘中,皇上又看向顾射。
顾射面色生寒。
皇上怯怯唤道:“弦之。”
当下这种情势,他真的是安危尽系顾射之手。
顾射忍着气:“我要你立即去向舞文道歉!”
“怎——怎么说?”
“说你刚才种种都是开玩笑。”顾射紧盯皇上,“舞文一直认为皇上是明君,九王造反之时,我本不管闲事,是舞文说,皇上是明君,若要更换,只怕很多人不服,不知要死多少人。我才去帮你。”
皇上一震,眼中露出失落之意:“原来你真的不是为了我而帮我。”
顾射哪有心情理会他的失落?继续说道:“心悦舞文的人,都是爱他的干净纯粹。他一直拿‘奉公守法、忠君爱民’来要求自己。我不能容许任何一个人告诉他:天下没有绝对的公正,法律可以被人践踏;也不能容许任何一个人让他觉得:他忠的君是昏君,他爱的民是刁民!”
皇上脸白了:“只怕他已经认为我是昏君。”
“你做了七年皇帝,一定可以把话圆回来的。”
皇上只好说:“是,我当然可以。他在哪里?”
假山下,陶墨在等。
老陶和郝果子顾小甲都陪在他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劝慰他。
顾射、袁傲策和皇上走来,顾射警告性地看了皇上一眼。
陶墨迎上来,顾射柔声道:“适才有些误会,皇上想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