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两万里同人碎片_作者:子时妖(12)

2018-12-24 子时妖

  这是一次严重的事件,尼德兰尚能控制住自己没跟船长翻脸,可安卡是在众目睽睽下挑战船长的权威,而且指控相当严厉。尼摩船长的脸色可想而知,但安卡没有等他说话,就又回到船舱里,下去之前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好后悔为什么要接船长递过来的鲸奶……

  “对!就是这件事!”尼德兰说,“船长被怼让我爽了很久。而且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他怎么跟女人一般见识呢!妇人之仁是女人的权利!”

  那一天,安卡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吃午饭也没有用晚餐。我去敲门,她打开门把一张纸条塞给我,又把门关上了。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食物链(营养链)”。

  我知道,安卡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妇人之仁,我反复琢磨这几个字,似懂非懂。(注:食物链一词是英国动物学家埃尔顿于1927年首次提出。)

  晚上八点钟,我在大厅整理日记,安卡来了,我以为她要去找吃的,谁知她直径走向摆在大厅一角的管风琴。只见她在管风琴前坐下,玻璃板放在琴谱位置。我好奇的看着她,我知道她爱听船长弹琴,但不知道她居然会弹琴。

  这时,玻璃板发出了类似钟表的滴答声,那是节拍。安卡十指搭在键盘上,等待了一段低沉的前奏,然后突然开始演奏,我背上的寒毛竖了起来。管风琴会发出这么可怕的声音吗?它的庄严和肃穆哪去了?她的和音又快又密,加上玻璃板里的发出的伴奏音,气氛恐怖到极致,这音乐仿佛来自修罗界,高亢、紧张,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鹦鹉螺号屠戮抹香鲸的现场,我的鼻腔泛起血腥味!(注:安卡演奏的是《星际穿越》中的配乐《No Time For Caution》。)

  这恐怖的音乐引来了尼德兰和康塞尔,他们在自己的舱房都听见了。

  尼德兰一进门就问:“船长是发疯了吗?”

  康塞尔说:“感觉像在宣泄。”

  当音乐接近尾声的时候,尼摩船长走进了大厅,他脸色阴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安卡见到船长进门,便合上琴盖起身,然后迅速离开大厅。

  安卡和尼摩船长闹翻了。

  ☆、十

  当我回忆这些片段,我越发感到安卡是个神秘的姑娘,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居然一点都不了解她,她的来历似乎不简单。

  安卡挑衅尼摩船长的权威那件事,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结果却并不可怖,尼德兰说的对,尼摩船长不会跟女人计较,他没有罚她禁闭或别的,若换了别人可能已经被丢进海里了。

  安卡跟尼摩船长之间的暧昧气氛消失了,他们现在谁也不理谁,船长很快就沉浸在他的学术研究中,他很少来大厅,偶尔去图书室查资料。安卡则像往常一样陪伴在我身边,听我讲海洋的故事,看康塞尔和尼德兰斗嘴。

  冷战没有持续多久,安卡先熬不住了,每当大厅的门响动,她就满怀期待地望着,可希望总是落空。

  鹦鹉螺号一直向南航行,海上渐渐出现了浮冰,雪白剔透,镶嵌在深蓝的海水中。到了南纬55度,我望见了漂流的冰块,那是一些二十到二十五英尺的灰白色碎片,形成许多暗礁,海波汹涌的冲刷着它,鹦鹉螺号已经航行在南冰洋的水面上了。尼摩船长时常登上平台,观察这片荒凉的海面,为鹦鹉螺号寻找航道。

  安卡的眼睛追逐着尼摩船长的身影,把他的举手抬足,一颦一动,看在眼里。但那个人看都不看她,在平台上忙完自己的事,马上就返回船里。

  安卡的眼圈红了,我真是心疼的不得了,我早知道会这样!尼摩船长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儿女情长上,她拿他没办法!他要去南极,要去人类还没有涉足过的自由海,这段时间,他的爱人应该是南极!

  我希望安卡能从此断了念想,他们是真的不合适。但我没法对安卡说,如果此时有一个人扮演着“母亲”或“姐姐”的角色那该多好,她可以跟她说知心话,或者劝她放弃这段朦胧的单相思。结果现在只能靠安卡自己理清头绪,重新振作起来了。

  我们在南冰洋下层海域航行时,我将冰山厚度标示出来,然后画成剖面图,安卡也学我,在她的板子上画冰层剖面图,还把迷你版的鹦鹉螺号画进去,这个胖乎乎地小家伙正在穿越冰山隧道,勇敢地向南极开去。

  3月18日,我们到达了南极,但由于阴天,暂时无法测定方位。尼摩船长指望正午的时候太阳能赏个脸,让他测量方位。离鹦鹉螺号两海里处有一个孤岛,于是船长带着测量仪器乘上小艇,前往孤岛,康塞尔、安卡和我也在其中,我们将是第一批踏上南极的人,一想到这里,心情就激动不已。尼摩船长更显激动紧张,他攀上一颗岩石,交叉双手,用热情的眼光环视四周,好像已经取得了南极的所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