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南霜接过药碗,与剪秋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剪秋瞧着南霜将门阖紧了,收回视线道:“依巧去二阿哥那去得勤,若是有线索也只能是在二阿哥那处。”
“是,我就怕时日隔得久了,再多的线索也没了。”宜修捂着头,颓然道。
“二阿哥还未从前院搬走,奴才这就去瞧瞧。”剪秋蹲在宜修膝前,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奴才一定会寻到小主子被人害的证据。”
宜修眼眶一酸,伸手紧紧攥着剪秋的手,剪秋亦握住宜修双手,主仆二人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如今也只能希冀剪秋能查出些什么,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了她的困境。
等到天黑,胤禛也未归府,念着宜修如今的身子,南霜忍不住劝道:“主子,时辰不早了,奴才伺候您歇息吧。”
宜修拥紧盖及胸的锦被,抬眼看了看将要燃尽的蜡烛,隐在暗处神色不明,“我再等等,若今日不将这事了了,明日又是另一番光景。”不早日将这戏演全了,隔久了,就失了味。
熬到深夜,宜修终是撑不住睡了过去,大约是心里存了这事,是以待胤禛漏夜前来瞧她时她便醒了。胤禛在床前稍站了会,转身便欲走。
“你不信我?”宜修搁在锦被里头的手攥得紧紧的,装睡不是件易事,唯恐他瞧出来了,如今见他要走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这一句竟是白装了。
胤禛听得宜修这话,止了步子,只是终究没有转过身来看她。
宜修掀开锦被,赤脚踩着地毯走到胤禛身旁,将手搁在他手背上,“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何曾骗过你。”
胤禛神色稍缓,转眼看着她道:“地上凉,快回榻上去。”
宜修不依,摇了摇头泫然欲泣:“我的两个孩子都没了,还要被人诬蔑,你又不信我……”话说出口,宜修惊觉那个无缘的孩子她从未放在心上,如今提及也只是为了引得胤禛愧疚,从而博得他怜惜。腹中好似又如当日一般疼痛,宜修两手紧紧捂着缓缓蹲了下去,她从来不是个好额娘。
“怎么了?可是哪里又疼了?”见宜修神情兀的变了,胤禛俯身欲去抱她,却被宜修扯住了手臂。
“我今日只与你说最后一遍,避孕药一事我全然不知,信不信全由你。”另一手捂住腹部,说完已是泪水涟涟,
却不敢再去看他。
胤禛临走前站在门口许久,任苏培盛站在门口撩了许久帘子,终还是说了句“我信你”。
今儿夜里的风可真冷啊,宜修想,就这短短一会儿功夫,冷风就直直从门外灌进来,吹得心尖冰凉。
宜修紧紧抱住腹部蜷在榻上一夜,腹中似疼如刀割,疼得她一宿不能眠。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弘昀眼瞧着病愈了,剪秋却未在前院寻到任何东西,宜修思来想去提及了一个人。
“伺候弘昀用药的丫鬟。”宜修如今也只盼着小月最后几日过去了,这些日子除却应付胤禛,便是挂念着托付于剪秋的事了。
“主子可要奴才将人请来。”剪秋问。
“你去查查那丫鬟可还有亲人,入夜了你与江福海亲自去将那丫鬟掳来,悄悄的。”此事闹大了顶多便是讲她跋扈了些。
“是,奴才先去了。”
“嗯。”
宜修点头允了。
弘晖一事上无半分起色,每日面上不显在胤禛跟前语笑嫣然,她心里头却是苦涩难言。
未料到那丫鬟是个软骨头,到了宜修跟前将事儿都交代了,还供出了另一在前院里伺候的有些资历的嬷嬷。
“奴才……是依着庶福晋的吩咐……早几日前二阿哥高热院里伺候的奶嬷嬷便报上去了,接着那日下午庶福晋便来了院里,远远在门口看了二阿哥一眼,便吩咐我们好好伺候着,且不准将这事儿宣扬出去了。”
这名叫福儿的丫鬟抹了脸上的泪,接着道:“除却大阿哥读书的时辰,两位阿哥都是在一处的,时日一久,大阿哥便也染上了高热……”
“除了这事,奴才好几次夜里都瞧见孔嬷嬷往大阿哥那边去了……只是奴才不敢跟去。”
宜修面色渐凝重,与剪秋道:“去将那孔嬷嬷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