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点点头,“离开这几年手头太紧,有买卖当然要亲自出马。等我带回冥器,你给估估价,卖好了还按之前比例的分成。”
“不行,我也一起去。”我抢话道。
“不可能。”胖子连连摆手,“有小哥和你家二爷,你还是乖乖待在店里做望夫石吧。再说,你爷爷三个儿子就一条命根子,再没了可怎么活。”
我刚要点头,察觉出不太对劲,问道:“胖子,这话我听着别扭。”
“一点也不别扭,正好解释了为什么你二叔三叔没孩子。”
-----------------tbc-----------------------
第三十章 血色张家(上)
送走了胖子,我躺在床上烙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总闻见屋里有一股酱肘子味,才发现床单沾上一大片油渍,便起身去找服务生打算换一套新的。
储物室在地下负一层,我拿来新床单刚上到一楼的楼梯间时,眼前一个人影匆匆闪过。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闷油瓶,心说他原来也住在这里。刚要开口叫住他,一晃神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看闷油瓶的样子应该没有注意到我,我赶紧跟上二楼,可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又仰头向上望,三楼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判断闷油瓶应该就在这层的某个房间里。
整个楼层房门紧闭,异常地安静。我心里一阵莫名紧张,不自觉地放轻脚步,顺着楼梯口开始,贴在每个房门的门缝偷听里面的动静。
刚走两步,忽然旁边有人开门出来,我急忙装作弯腰找东西。对方用怪异的眼神盯了我一会儿,小声嘟囔道:“有毛病。”
等他转进楼梯不见了,我才直起身,想起刚才的举动就忍不住发笑,我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找人,倒像捉奸的丈夫,还是怕老婆那种。
一直摸到走廊的另一端,几乎每个门口我都驻了几秒,没有任何闷油瓶子的声音,我有点泄气,考虑要不要喊一嗓子“着火了”,否则用这种地毯式搜索,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哪个房间。
正犹豫着,身后忽然传来砰地一声,动静不算大,却足够引起我的注意。我回头发现后面也同样是楼梯间,声音不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走廊两侧的光线昏暗,我试着移动脚步,才留意到楼梯间的转角处有一片浅显的影子,是灯光打在门框投下来的。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路到尽头就堵死了,有影子说明那里不是墙,而是凹进去的一个地方。我转进去一看,果不其然里面还有一间客房。
酒店的这种尾房是客人们最忌讳的,从小风水讲,走廊尽头的房间因为常年日照不足,有欠阳气,相对人气较弱,容易招聚阴灵。不过,像闷油瓶这人住在哪儿也无所谓,说不定晚上还能凑一桌麻将。
我没有贸然敲门,又安静待了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好像很激动的样子。我暗靠了一句,莫非闷油瓶特意来这里是找他的老相好?难怪刚才这么着急,是怕小姑娘久等了吧。我心说,他什么时候通情达理了?难怪说恋爱中的男人会转性,一点也不假。
我抓抓头发,发觉自己站在这里有点自讨没趣,想想还是别搅人好事了。未等转身,房门被猛地拉开,我吓了一跳,就见闷油瓶脸色铁青从里面出来,看到我也是一惊。
越过他,我见屋里站着一个女人,一丝不挂,身上一只凤凰于飞的五彩纹身从胸骨延伸到大腿,灵动活现。联想到闷油瓶身上的那只青色麒麟,脑海中闪现一个词——“凤鸣麟出”。只是靠近腹部有一条一尺余长的伤疤,触目惊心,虽然被有意雕成凤凰的翎羽,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
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第一反应,闷油瓶子竟然这么快就解决“战斗”了。随即想到怀里抱着新取来的床单,差点问他要不要换套新的。
“哟,这不是吴家小三爷?”我循着声音抬头一看,那个赤身**女人竟然是霍菁!
霍菁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有任何尴尬,反而坐到床上点了一根女士香烟慢悠悠地抽起来,还故意挺起胸脯吐出几个烟圈。
我脸上一烫,连耳朵根也变得热乎乎了,不敢再朝里面多瞧一眼,结结巴巴道:“走错门了。”转身抬腿就要逃。
闷油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道:“去你屋。”说着,拉住扶手嘭地把门重重掩上了。霍菁大概没料到闷油瓶会有这种反应,刚起身喊了一句“张家哥哥”就被隔离在我们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