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慌了,目测高度大概四五米,应该摔不死,为了节省时间双脚用力一蹬,直接跳了下去。没成想下面凸出一截铁丝,结果勾住裤子,一使劲腚都露出来了。
还好料子够结实,我重新提好裤子背起背包,撒开腿飞一般往树林里面逃去。也不知跑出多远,直到后面再没动静了,我才气喘吁吁喊小花停下来歇会。
他喘得也十分厉害,走过来拍了我一把,笑道:“你……真白。”
我脸一红,反击道:“是不是你家师傅抢过耍猴匠的生意,现在人家携家属报复来了,老子也跟着你一起倒霉。”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边铁丝网抖动的声音。靠他爷爷的,这群“猴子”速度真齤他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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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昏迷
因为晚上吃得少,我逐渐感觉体力有些不支了。前面的小花反而越跑越远,转了一个弯后竟然不见了踪影,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连后侧的树冠也跟着哗哗晃动起来。
我暗骂他不够意思,速度却逐渐慢下来。这边的树林比之前经过的要茂密得多,遮天蔽日,月光透不过来。在这里挂单等于提前宣判死亡,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我咬咬牙掏出背包里的枪,边跑边上了膛,想着先发制人,哪怕吓退了也好,便回身冲其中一个树冠先来个点射。
枪声在树林里扩散得很远,无数只鸟被惊到扑打翅膀慌忙逃命,我听到后面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有东西摔翻而下,就猜到肯定打中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一枪似乎惹恼了那群家伙,片刻安静后刺耳的“茶茶”声打破了寂静,听声音四个方向都有东西朝我这里急速冲过来。
我又胡乱放了几枪,全打偏了。附近的树枝大幅度摇摆起来,窸窸窣窣,距离我的位置也就几米远,我心里猛然一沉,看来被包围了。
子弹很快放空,我大骂一声把枪往后甩去,又抽出匕首反握住,心里没有时间惊骇,完全是凭本能行动。停下来基本是死定了,我提起一口气凭着最初那股劲加快了速度,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后方,生怕对方来个偷袭。
事情的发生往往超出人的意料,在我绕过一棵大树之后,刚才跑不见的小花居然出现在几步远的地方,最要命的是,他停在那里动也不动。
“闪开!”
我根本刹不住车,他也才注意到我,刚喊出一个“等”字,来不及说出后半句,两个人就撞在一起。我只觉得身下一空,原来小花站的地方前面有一道深沟,巨大的冲击力迫使我们凌空摔了出去。
天地瞬间颠倒过来,我们缠在一起手脚无法伸展,来不及做任何的防护,只能靠着地球引力横冲直撞,途中不知压上多少块石头,硌得生疼。
一块更大的石头挡在路中间,我们眼看着退无可退,就这样直直撞了上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我躺在地上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瞪着头顶上方的树叶半天才想起昨夜里发生的意外。我尝试着深呼吸,胸部没有刺痛感,谢天谢地肋骨没摔折,又晃了两下脑袋,感觉清醒了才从地上坐起来。
我处于半山腰的位置,距坡顶有二十米高,挡路的大石头就在旁边。我扶着石头一面缓缓站起来,一面搜索小花的下落,每移动一步身上都痛得要命,这一摔又添了不少“勋章”。
终于,在石头后面发现了一双脚,小花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跑过去扶他,这种姿势即便不摔死也早晚憋死。
小花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吓人,他额头上有块血迹,血已经干了,可能下滑时头部撞到石头,在惯性作用下又往前滚出一段距离导致的。
我有些过意不去,虽然这事没我什么责任,可如果听他的话及早离开鬼屋,说不定也碰不上这条破沟。我不敢轻易挪动他,用了半壶水帮他清理额头和身上的伤口,又掏出绷带和云南白药暂时包扎上。
简单处理过后我犯了愁,要怎么背他上去呢?上面是否还有那种猴子埋伏?就算白天没有,到了晚上保不准从哪里跳出来,到时我自己都顾不上,再连累另外一个白白牺牲掉,那真是混蛋到家了。
唯一的方法是继续往下走,也许能找到住在山里的山民。
以前我拖着胖子和闷油瓶在山洞爬行了几个小时,现在的情势比巴乃山洞要强得多,一朵小花不在话下。我砍断几根树枝,衣服绑在上面做成一副简易的担架,把小花牢牢固定住。幸好他身上再没有多余骨折的地方,否则我这蒙古大夫不保证把胳膊接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