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味?小花也说过我身上有味,可我从没闻到过自己有什么怪味啊。就听村长继续道:“我不敢确定,他身上有死人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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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宣德双猊蝶纹手炉
我心里咯噔一声,完全懵住了,眼前的场景与当年盘马的对话重叠在一起,我甚至产生上帝倒带的错觉。这两个人没理由故意演戏给我看,否则演技可以直逼奥斯卡,也不用辛苦窝在山沟里风吹日晒。
“不……不会吧!”小伙子听完失声叫道,被村长又一个烟袋打在脑袋上。
“傻巳逼吵吵啥!吵醒他们咋办!”村长往里屋的方向瞅了两眼,我急忙缩进黑暗里。
“您是不是闻错了?您又没尝过死人肉,也许是那熊身上带的,大白天还能见鬼不成?”
“你提到熊才叫怪咧,那熊瞎子的反应你瞧见了,好端端送到嘴边的食物不吃,哪有野兽怕人的道理。”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群家伙早看见我被攻击了,竟然见死不救。如果不是我恰巧与疯子发生冲突,恐怕被吃成渣也不会出手。我暗骂这些人太他妈不是东西,同时感到一阵心寒,那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即使以前面对过同样的情况,现实是我仍无法快速地释怀,不得不承认,有自己一部分天真的性格在作祟。
“那咋办啊,叔?”
“慌啥!先甭管人脸真假,那两个人迷路不像装的。这事千万不能闹大,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咱可吃不了兜着走。趁他们没察觉,先把昏了的那个早治好早送走,免得夜长梦多。而且我有个打算……”
我听他们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唯恐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心里又急又躁,想凑近听清楚些,谁知脚踢到掏炉灰的钩子。那钩子一斜,顺着灶台滑了下去。
我再想扶已经来不及了,立即转身闪进屋里挨着赖月金躺下,心里跳得像打鼓一样。
铁钩子沿着墙壁划出一连串嘶啦声,门外叔侄俩听到动静喊了一嗓子“谁”,立马冲进屋里。我吓坏了,屏住呼吸不敢动作,就听赖一发从墙角端起枪,村长吩咐道:“摸他们胸口,谁心跳快就是谁!”
妈的,我心说死定了,一旦被发现是我在外面偷听,以他们刚才的态度,我和小花都难逃一死。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子转得飞快。跳起来和他们拼了?对方有人有枪,就算我能逃出去也带不走小花,可坐以待毙也是死路一条。
我闭眼感觉那人摸到了赖月金的胸口,正往衣服里面探去,我一咬牙心说拼了,手伸进赖月金的裤兜里用力一抓,赖月金哇啊一下子从梦中坐起来,脑门正磕到对方的面门上
“干什么?!”赖月金第一眼就看见赖一发的手,一把推开他,跳起来大吼道:“操巳你巳妈的,你好这口敢玩到老子头上!”话音未落一拳招呼上去
这一折腾旁边的一炮也惊醒了,我趁机爬起来,假装睡糊涂的样子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这下子村长没了辙,气得干瞪眼,挖了两人一眼,不悦道:“都撒啥子疯!继续挺尸!”说完将衣服一裹气呼呼找个地儿躺下去了。
我暗中大舒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明知道村长正筹划不好的事情,可现在的情况也只能依靠他们,就好比我要活下去必须和刽子手组成联盟,这有点讽刺,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很快其他人也消停了,我躺在床上无心入眠,反复琢磨,他巳娘的整件事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酷似我的人这次换成一只长着人脸的猴子,天底下有这么多巧合?中间阶段忽略不计,那长得像我的猴子该如何解释?苗墓也发现类似闷油瓶的苗民,原因是闷油瓶喂血所致。我能否推断,假吴邪曾来过这里,然后利用血液在猴子身上做过实验?这样一来,也说得过去。
那么死人味呢?和盘马说的味道是否一样?他说那股味来自考古队挖出的铁疙瘩,我也摸过铁块,会不会味道长期残留在我身上?又或是我与闷油瓶接触太频繁太亲密,留下了闷油瓶的体味?我心说张家人不是一群臭鼬精吧,沾上就洗不掉了?
还有那只逃跑的熊,人有偏差,动物也学会骗人了?难道黑熊和那些人全是一伙的,是某个马戏团演戏给我看?为了逗我玩?给我生日Surprise?
各种猜测挤得脑袋满当当的,我竟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梦里全是猴子、狗熊、闷油瓶和人皮偶,再睁眼时日上三杆了,其他几人收拾完毕独等我起床。